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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去擦,肩胛抬不起來,反痛得我齜牙咧嘴。
文德又皺了皺眉頭,袖子動也不動,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我臉上那滴眼淚就消失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為何每次見到他都像孩子見到娘一樣,特別委屈……或許是因為文德每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機都拿捏得太好的關係,我想不委屈都不行。
“師父,你先聽我說。”我急著要告訴他我身份被洩露的事情,也顧不上他會不會生氣,先搶住話頭,“有人知道我就是公主平安了。”
我這句話說得急,說完就開始喘。文德眼色一沉像是有些生氣,不過他的涵養功夫深,也就是眼裡神色變了變而已,再開口說話前就先伸出手來握住我的脈門。
一股沉穩的內力如靜水一般緩緩流入,我想起賀南所說的話,心裡明白這些天全靠師父這樣吊著我的小命,立時就感動起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做孝順狀。
“我已經沒事了,師父你不用這樣。”
文德並未接我的話,片刻之後才開口,“是哪些人?”
我得了師父的內力,說話順暢許多,慢慢地就把最近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緊張之處,自己都覺得好險好險,能活下來實屬萬幸。
文德在這期間一直都握著我的脈門,雙眼微眯,像是在凝神思考,等我說至阿布勒的那一箭之後才開口,“這樣說來,他原先並不知你的身份,只是意外將你帶了回去。”
我點頭,等他下一句話。
他終於低頭給了我一個正眼,然後道:“慶城門下,從沒有你運氣這麼差的。”
……
要不是身上還插著那麼多針,我差點滾到地上去。
文德冷著臉說完這句之後又過了片刻才開口,聲音沉下來,“平安,墨國入侵中原,你可知道?”
我哆嗦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我曾有懷疑,此事與你被帶出關可有關係,現在看來……”
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渾身都涼了。
文德又看我一眼,緩緩道:“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我像是一條已經被拎出水面的魚,突然被人鬆了釣線落回水中,整個人都因為放鬆而震了一下。
“阿布勒與現任墨國新帝墨斐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其人驍勇善戰,母親乃是墨國貴族之女,墨斐未繼位之前,墨國朝中很有些人擁戴這位二殿下,希望他能夠取得太子之位。”
我點頭,關於這些事情,我當年與季風生離死別的時候已經大概聽到了一些,其印像深刻之程度,永世難忘。
“自從墨斐未能順利迎娶你之後,墨國老國王這兩年被朝中貴族攛掇,逐漸流露出更換太子人選的意思,但就在數月之前,老國王在行宮狩獵時猝死,被派往邊關巡視的阿布勒也被扣個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遭到重兵緝拿。”
文德聲音平緩,但我仍是聽得驚心動魄,忍不住嗯了一聲。
自古皇家多慘事,我皇兄是這樣,墨斐也是這樣,那位老國王多半也不是什麼好死的。
“阿布勒驍勇善戰,墨國尚武,在朝中與民間擁戴者眾多。墨斐也料到這一點,是以登基不久便向中原開戰,突襲重關,劍指經陳,其中原因,我思索再三,料想其一在於墨國一向對我朝忽視單打,其二也可能有調運全國兵力,以防阿布勒的擁簇者趁他登基未穩藉機煽動軍隊造反之意,若是這兩點屬實,那麼墨國進犯我朝,與你倒是關係不大。”
我對登基、擁躉、造反這些詞彙向來敏感,每回聽到便覺渾身不舒服,這回也是一樣,有心讓文德別說了,又知道不應該,只好老老實實地聽著。
文德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但是現在看來,阿布勒已經逃脫墨斐的追殺,而他背後的勢力也已有所準備。墨國兵力已傾巢而出,國內空虛,但莫離卻探出那山谷中竟仍有秘密屯兵之所。更令人費解的是,阿布勒不過是一個墨國沒落王子,竟能招募到聖火教長老任其驅使,我與莫離都認為,此事蹊蹺,或許阿布勒的背後,除了墨國境內支援他的貴族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參與其中。”
我默默的聽著,膽寒了。
“師父……”
“怎麼了?”文德看我。
我掙扎著,聲音越發低下去,“我皇兄……阿布勒手下當中,有我皇兄派來的人,還是他一路追蹤與我,也是他與長老接洽,要將我……”
文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如果是這樣,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