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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阿爸。”
我想對他尖叫,想說你還回去幹什麼?那裡已經沒有活人了,他們都死了!但是他血流如注卻仍義無反顧地向家人所在的方向挪動的身體打倒了我,我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用而可恥,拋下了一路將我帶到這裡的同伴,卻不能救下他們交付給我的一個孩子!
我蹲下身,抱住格布的身體,咬著牙道:“不可以,你不能死,我一定要讓你活著。”說完下手如風,先點住他傷口周圍的穴道,再抽出靴筒裡的小刀來,一手抓住那支露在肌膚外的箭桿,另一手揮刀而過,一刀將它貼著格布的面板削成兩段。
雖然我儘自己所能地下手利落,但削斷箭桿時格布還是大叫了一聲,然後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我怕他死過去,趕緊將他反過來探他的鼻息,直到手指尖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才心下一鬆,又毫不遲疑地將他背到身上,轉身就往峽谷中飛奔。
此時此刻,我只剩下一個念頭,我絕對不能讓這孩子死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得讓他活下去!
黎明前夕,谷中黑暗如墨,我一腳踏入便覺得自己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眼前處處是嶙峋怪石組成的死角,往哪個方向都是狹窄如線,寬闊處踏出幾步即是死路,狹窄處雖然透著風,卻根本無法讓我揹著一個人一起透過,我如同無頭蒼蠅般轉了幾個圈,終於想起桑扎給我的那捲皺皺的破羊皮來。
背上的孩子已經暈了過去,我將他放下,他原本紅黑的小臉因為失血過多慘白一片。我深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啟那捲羊皮就著頭頂微吐的第一線天光仔細看上面那些歪歪斜斜的線條。
我還未來得及將那捲羊皮看全,馬蹄聲已經如同風暴般襲來,就在峽谷外停下了,我聽見有人用生硬的漢語喊話:“女人,出來!”
我被驚得一哆嗦,想他們怎會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注意到我跑進了峽谷,但隨即響起的聲音卻讓我不自禁地切齒。
有人用一種懶洋洋的語調說了幾句話,並不是漢語,但我聽得明白,這聲音,是阿布勒的!
他居然沒死!
這個給我們帶來厄運與滅頂之災的男人,居然還沒有死!
那生硬的漢語喊話再次響起,“你要是不出來,我們就殺了這幾個人。我現在開始數數,數到五個數就殺一個人!”
我悚然而驚,不知他們要殺的是誰,卻聽谷外傳來數聲慘叫,還有人用蒙語怒罵。
我立刻明白,應該是牧場上的眾人中還有幾個倖存者,全被他們俘虜,現在被用來脅迫我出去。
“平安,你不要出來,帶我弟弟快走!”有女孩子的聲音在谷外響起。我又驚又喜,是伊麗,她還沒有死!
“一!”
數數聲開始了,我渾身一震。
“二!”
有哭泣聲,是女人發出來的,伊麗還在叫,“他們要的是你手裡的地圖,就算你出來我們也會被殺的平安,我阿爸已經死了,你一定要讓格布活著……啊!”她的聲音被慘叫聲打斷,不知他們對她做了些什麼,我抓著羊皮卷的手指為這聲慘叫猛地握成了拳頭,手指甲死死地扣進了自己的掌心裡,生疼。
“三!”那聲音還在繼續。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孩子,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羊皮卷。
“四!”
“不要數了!我出來!”我大叫,背起地上的孩子,再看一眼手中的地圖,摸索著從窄縫中傳了出去,一直走到谷口才停下。
已是黎明時分,朦朧的天光下,谷口的情景讓我雙眼盡赤,牧場中的人果然還有幾個是活著的,但都是帶著傷的,有人就是奄奄一息地被丟在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伊麗身上也有血跡,長長的頭髮被一個騎在馬上的男人抓在手中,整個人半懸著,見到我揹著格布出現,原本就因劇痛而發白的臉上露出極度悲痛的表情來。
“嗨,厲害的漢家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有聲音在側邊響起,我轉過頭,看到被巨大的生鐵鏈死死捆綁住的阿布勒。他渾身血汙,頭髮披散,不知受了多少傷,但是居然還是站著的,一尊黑色鐵塔那樣,臉上也沒什麼恐懼的表情,還笑著跟我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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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想往他身上吐一口唾沫以表達自己對此人的痛恨之情,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騎兵們原本的首領已死,之前喊話的是那個副將,大概還對我之前突然發力擒住他們首領的那一幕印象深刻,看到我出來也不靠近,只坐在馬上遠遠地說話。
“女人,不想他們死掉,就把峽谷的地圖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