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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殘酷,再說不出話來,終於向後揚手,那些騎兵們也被這一幕情景震撼,再看到副將的動作,原本緊密的包圍圈頓時向後退卻,略略鬆散開來。
那首領被斬去了耳朵,又被尖刀抵住了眼睛,滿臉鮮血橫流,未被刀尖壓住的那隻眼睛也是血肉模糊,更是不可能掙脫。
他就在阿布勒的掌控中開口,聲音並不大,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阿布勒聽完後卻是長笑一聲,稍稍移開刀子,抓他面對那些騎兵。
我猜他終於受不了酷刑,要下令退兵,沒想到此人直起身子之後,突然反過身來雙手合攏,死死抱住阿布勒的腰身,臉卻轉向那些騎兵,大吼起來。
那人直起身子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要求自己的手下們退開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沒想到此人如此英勇,竟是寧願不要性命也要將阿布勒擒住。
阿布勒一時反應不及,被他攔腰抱住,但他幾乎是立刻有了動作,雙手一合,抓住那首領的身體,猛地向外用力。
阿布勒身形巨大,雙手如同蒲扇一般,又力大無窮,這一下簡直要將那首領撕成兩半,但那人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抱住,滿臉鮮血,火光中表情猙獰,嘴裡仍是大叫不休。
我雖不明白他們的語言,但也大概猜到他在叫些什麼。那些原本已經開始退後的騎兵發出呼應的吼聲,剎那間齊齊策馬向前,全是對著阿布勒的方向,竟是要不顧那首領的生死將他拿下。
桑扎叫了一聲:“不好!快走!”將格布往我懷中一推,又轉頭對著立在周圍的所有牧場中人用蒙語大叫同樣的話。
十幾歲的孩子撞入我的懷中,將我撞得往後退了一大步。我在倉促間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轉頭的一瞬間便看到那首領已被阿布勒的彎刀一劈為二,屍體殘破地倒向兩邊,血肉飛濺。
人群中響起無數的尖叫聲,就連那些常年在草原上牧馬放羊的漢子們都被嚇得面色慘白,我只來得及捂住格布的眼睛,自己卻覺得喉頭緊縮,幾乎要當場吐出來。
血肉橫飛的場面嚇住了牧人們,卻更是激怒了那些騎兵,一時間所有馬蹄騰空,彎刀劈下,長弓滿月,全是對著阿布勒而來。阿布勒在如此緊急的境況中竟是巋然不動。我只聽到他一聲暴喝,巨雷般的聲音中,無數利箭已如暴雨襲來,全不顧他身後還有那麼多牧人。
牧人們在箭雨中四散奔逃,我心知不好,但只來得及抓住格布向反方向飛奔,耳邊全是嗖嗖的利箭破空之聲。我輕功雖好,帶著這麼大的一個孩子能施展的餘地總是有限,漆黑夜裡慌不擇路,只知道緊緊拉著他向前衝。這孩子雖然不大,倒也硬氣,我手裡下了死力氣,速度又快,他被我抓著手,幾乎是一路拖著向前飛奔的,但就是一聲都不吭。
我們所在的營地靠近峽谷,我這樣發足狂奔,眼看著就要衝進峽谷中去,慘叫聲不絕於耳,我不敢回頭去,怕自己一回頭便被利箭追上,峽谷中的風聲仍舊如淒厲鬼嚎,背後卻是殺人不眨眼的軍隊,前後都是絕路,我一口氣提在胸口未曾換過,終於到了谷口,腳下還要再發力,手上卻是突地一沉,差點被帶得滾倒在地上。
我穩住身子低頭急看,只一眼便驚恐得大叫起來。
是格布,這倔犟而硬氣的孩子,背上不知何時中了一支長長的鐵箭,流下的鮮血在我們所經過的路上留下一條長而蜿蜒的血痕,黑夜中猙獰可怖的一幕情景。
我怕得雙手發抖,再不能向前移動一步,只知道跪下來緊緊抱住他,顫著聲音開口,“格布,你不要動,我替你包紮,不不,我先替你把這支箭取出來……”
他薄薄的嘴唇已經被他自己咬出血來,黑暗中睜著眼睛,卻並不是在看我,脖頸死死地扭向另一個方向——我們來時的方向。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原本因狂奔而急速流動的血液剎那間被冰凍,渾身僵硬。
那是一片火與血的海!
燃燒的火箭點燃了整個廢墟,火光中除了那些惡魔般的騎士之外已經沒有幾個完整的人。我看到那些與我朝夕相處了十幾日的人,有些渾身插滿了箭在地上掙扎爬動,有些帶著火奔跑慘叫,還有淒厲的嚎叫聲,那種從最堅強的成年人喉嚨裡發出來的,像是野獸喪失幼子般的聲音,比哭泣更可怕。
懷裡有被推拒的力量,是格布在掙扎著推開我的雙手。這動作將我驚醒,我低頭,他已經整個人都離開了我的懷抱滾落在地上。我急切地伸手去拉他,他卻固執地再次推開我的手,用最後一點力氣往那個方向爬去,一邊爬一邊用微弱的聲音道:“你走吧,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