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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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孟嘉。'1'等你能任賢馭將,恪威侯即使不愛你,也會忌你。”
他尚未說完,便被我急急打斷:“你方才想說我命格如何?”奶孃的杜撰之辭我是耳熟能詳,卻從未認真聽人批過命。他卻住了口,不慌不忙,一臉得色:“這算你第三個問題?”我連忙搖頭:“呵呵,多口一句,多口一句。”
“那開始問第三個問題吧。”
“你第二個問題不是還沒回答完嗎?”
“你既已聽完,我便算說完了。”
我氣結苦笑,可不是隻剩一次機會了。他見我低頭冥思,也不催,只顧看窗外荷塘。日漸西斜,我想到肚子呱呱大叫,才忽然笑道:“第三個問題就是:師公不會不收我為徒吧?”
我看準無論他說“會”或“不會”,都是要收我為徒了。
他撫掌大笑:“明早卯時來書房吧。”
我雙目圓睜,興奮得一躍而起,原地跳了好一會才想起,又正正經經的向他躬身拜禮。等腰彎到一半,卻聽他平靜地道:“有了師徒之實,往後對面背後都不許叫師公老烏龜,這你可要記清楚了。”我一邊驚疑他居然曉得,另一邊看他全無慍色,方堪堪忍了笑,一拜到底。
註釋:
'1' 引自北宋張耒的《權勢》。
作者有話要說:慶祝觀音旦特別更新!!!
13、飛凰
我似鎩羽孤雛,從玉宇雲端,忽墮凡塵。現在難得的平靜,抵不住午夜夢迴的裂骨刺痛,讓我不敢再向高處回望。
我從書樓裡翻出了不少古籍,廢寢忘食地作詞背詩,希望能稍稍解憂。除了蕭長謠來時向他打聽母親的近況,獨自發呆時思念久不通訊的璧哥哥,已久不聞窗外事。烏龜閒來給我講講資治通鑑,指點做人道理,亦絕口不提政事。我雖奇怪,也樂得清閒。
他說要我插足朝政,我其實並不願意。就是往日在家中,也沒鬥得過二哥,何必到外頭去自尋死路?我已是溷鼠'1'一隻。不敢問,不敢求,不敢打碎那千辛萬苦才求得的平靜,只躲在黑暗中匍匐,企望別人的大發慈悲,能讓我回到同母親相濡以沫的日子。這麼窩囊的夢,放到以前,肯定要被自己唾棄了。
可惜,夢總是要醒的。像府裡的老人說的:樹欲靜,而風不息。一月初七,我正窩在炕上看書,下人慌慌張張尋了過來,說宮裡來了人。我想與自己無關,並未上心,待慢騰騰出到前院來,見前頭已黑壓壓趴了一地人,前頭一群華衣內侍,點頭哈腰的不知擁簇著什麼人,便也勉勉強強帶著抱香在雪地上跪了。
隆隆的三呼萬歲聲中,依依稀稀什麼都未曾聽清,一雙分梢高牆錦履跨入眼簾,鞋頭用黃、藍、綠、茶青四色絲織出寶相花紋,分明是皇家大典的禮制穿戴。我還沉浸在驚詫之中,一把熟悉的尖細嗓音即不耐地催道:“祚慶公主,還不接旨?”我詫異,抬頭一卷明黃的蠶絲祥雲紋織錦,高高籠罩於我頭頂。上面兩條抵死交纏提花白龍圖,凌厲而殘忍,用一種鄙睨眾生的眼光看我,透著一股血換來的孤高。
“怎麼妹妹還不曉得?洛水定盟之日,突厥忽然發爛,擄了使臣三皇子瑋,發軍京城。待父皇招齊舊部,殺回京師,西突厥已滅了高順,並將皇族全數梟首。父皇臨危立命,和西南廣信侯聯手反攻,浴血奮戰,將突厥大軍趕回長城以北,奪回先帝遺孤,尊他為帝。”
“可惜他受不住一路上突厥兵士的折磨,一病不起,歸西前下詔遜位於父皇。父皇以為破城之日,恰是皇四女國昭生辰,此女福祚慶綿,功不可沒,故封妹妹為祚慶公主,隨我回京祈天祭祖。”我顫抖著,抬頭仰望,已不見。那幅經緯緊密九尺方布,擋了身側所有陽光。
想我秦國昭何德何能,十年韶華,竟得兩朝天子賜我名號?
一個是我素未謀面的姨丈,在我未懂事時,為制衡各方,討好權臣賜的字;另一個是謀朝篡位爹爹,為給自己正名,連拋棄的女兒也要撿回來封號。我不知是該笑該哭,呆在當場。腦中密密麻麻的只有“皇族全數梟首”。
我心不在焉,二哥冷哼了一聲:“你望眼欲穿的不就是這個嗎?父皇仁德,恩澤四海,你趕快領下,我好回宮覆命。”
“弒君逆臣之女,也能居功?”我低低吟哦,並未想讓旁人聽去,卻還沒講完便叫撲過來的蕭長謠捂了嘴巴,他痛心地看了我一陣,直到確定我不欲再開口,才鬆了手,笑逐顏開的替我接旨。二哥亦詭譎地笑看我,像捕食的貓。先前那些看不起我的下人,也逐一過來見禮恭賀,難辨內裡是真心還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