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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即將和豫鷹揚天人永隔,她的心就莫名的疼楚。不該這樣的呀,她是為了什麼才苟活至今,短短兩個月餘,她幾乎把人類所有的劣根性都沾染上了。
一個身負大仇未報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優柔寡斷,感情用事。可,感情是覆水難收的,怎能要求把已付出去的濤濤情愛,一滴不漏的收回?
豫鷹揚成功竊取了她的心,卻不珍惜她的人。像貓捕得耗子之後,不馬上殺之,總要盡情的凌虐,直到他厭了膩了為止。
他們之間還有多少繾綣的日子?豫鷹揚對女人如同對商場敵人,從不心慈手軟。總是色未衰,愛已弛。
走吧。一場註定要以無言和淚水作為結局的追逐,還有何值得留戀不捨的?
寒奴立起身,正待化成狼身絕塵而去,房門外適時響起敲擊聲。
是豫鷹揚差了範達來接她到大廳用午膳。他過往很少這麼慎而重之的與她共宴,今兒莫非有特別的因由?
“是鍾公子,”範達道:“主人請你一起過去用餐。”說話時,他的眼睛憂慮地望著寒奴。
豫鷹揚終於還是把銀狐給揪出來了。
“你還有話跟我說?”範達的神情不對,這不是尋常的樣子。
他沉吟了下,慎重地道:“那鍾公子,你知道的,我不知該稱他什麼才好。他跟主人說,他是你表哥。”
寒奴忍不住噗哧一笑。“這人真是謊話連篇,待我去拆穿他的真面目。”做了一個要範達不必憂慮的手勢,即快步走往大廳,她害怕去晚了,銀狐不知又會瞎編出什麼荒唐的鬼話汙衊她的名節。
她和範達入席時,酒菜已經布妥了。銀狐一見到她馬上熱絡地站起來,準備迎上來,要不是勇立阻止得快,他說不定會來個熱情大擁抱。
豫鷹揚殷勤地牽著她的小手,要她挨著他的旁邊坐下。
“剛睡醒?瞧你還一臉慵懶。”不管席上七八雙眼睛盯著,他只顧著挽起袖口為她拭去眼角因哈欠而流出的淚液。
“喂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銀狐看得眼珠子都要暴出來了。“寒奴,見了表哥也不打招呼,越來越沒規矩了你。”
“罵人挺順口的。”寒奴瞟了眼他的光頭,心裡又是好氣又是納悶,這人既然存心遊戲人間,為何不換個模樣,和尚這身份豈非太醒目了?“你不去雲遊四海,卻跑到陽羨城來招搖撞騙,不怕老樹精菩薩再懲罰你。”
老樹精幾時升格當菩薩了?銀狐惦啜了下,才恍然大悟,是寒奴故意誑她,目的在暗示,她已經回過永暗嶺,也查出了他的身份。
好傢伙,差點給你騙了去。銀狐神色忽變,立刻又恢復常態。
“你認得他?”豫鷹揚的口氣明顯的不悅。
“當然認得,他就是西湖一座小破廟的住持,因為六根不淨,引起信徒眾怒,半夜放火把他的破廟給燒了,所以今日才會流離失所,到處為惡。”
“那是!”哇,士隔三日刮目相看,這小狼女反咬人的功力與日俱增了。銀狐被她當眾揭了底,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我乃堂堂的天師,你不許信口雌黃,否則我連你的底牌一起掀。”
“什麼底牌?”豫鷹揚截住銀狐的話頭,迅即追問。
“那就是……啊!誰咬我?”銀狐像中了邪一樣,忽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兩手緊抱著右腳,盯著地上。“蛇,蛇咬我,快把它打死。”
“失心瘋了你,”範達道:“這只是一根樹枝,哪裡是蛇。”邊說邊拾起樹枝往他臉上晃。
“你才瞎了狗眼,這明明是一條七尺長,渾身散發著青光的毒蛇,你居然睜眼說瞎話。拿開點!”銀狐嚇呆了,抱著一隻腳一下跳到椅子上,一下跳到茶几上。
寒奴立在一旁作壁上觀,旋即知曉這是怎麼回事。老樹精來了,他一定測出她有難,所以特地趕來替她解圍。真是夠意思的老朋友。
“這是怎麼回事?”豫鷹揚問。
寒奴一臉無辜地搖搖頭。“以前我混跡杭州時,跟他交過手,這人除了調戲良家婦女之外,就沒別的專長。大約是夜路走多了,撞邪了。”
“嘿,你怎麼講這種話,快來幫我把蛇趕走,否則我……叫你拿開,你聽見沒?”
範達見他一意威脅寒奴,氣得把整根樹枝丟到他身上。
“哎喲,救命,救命呀!寒奴,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哎喲,它又咬我了!寒奴,你知道我最怕這鬼玩意兒了,念在我們相識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