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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之上的趙景瑜頓了半晌,懷中的女子向他撒嬌說要狠狠懲罰她,他冷眼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立馬噤了聲,“你既然想要,為何不告訴孤?一定要偷拿湘兒的。”
“我想要的,我告訴陛下,陛下就會給我嗎?”她抬眸問他。
趙景瑜放下懷中的女子走向夢澶,夢澶抬頭迎著他的目光,半晌,趙景瑜開口:“聽說你想要去夢澶戍守,那孤現在,便圓了你這個願望。”
最後,她被他流放到了夢澶,一身枷鎖困了手腳。
那日,斜陽半掩在雲中,染得那雲如浸了碧血般,他孤身一人站在城樓之上,看著她遠去的方向,即使那裡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他仍一直站著,冕冠被風吹的叮噹響起,如在彈奏一曲悲樂,殘陽在他身後拉出長長的寂寞。
我忽然想起被夢澶毀掉的那些紙張,原來錯的不是紙上的字,而是是紙上的情。
作者有話要說:
☆、再回首已百年身(二)(修)
夢澶被流放的那半年,趙景瑜愛上了殺戮,他開始瘋狂地吞併周邊小國,鄭國的疆域逐步擴大,漸有統一之勢。儘管戰無不勝,但國人亦頗有怨言,盡說“鄭君輕師好戰,使國中妻寡子孤,牲畜降減,良田無耕”,然而趙景瑜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四處征戰,勢要將這天下統一。
趙景瑜身邊有一位士大夫名叫夷仲,是自夢澶起兵時就跟在昭陽君身邊的忠臣,因不滿昭陽君好利戰攻進諫而遭來殺身之禍,從那以後士大夫們人人自危,噤若寒蟬誰也不敢造次進諫,但又不願眼看著哀聲載道民不聊生而不管不顧,只好派了一人去大漠將此事告訴被流放的夢澶,至少在他們眼中,此刻能勸昭陽君的只有她這個做師父的了。
還在大漠的夢澶此前也聽了不少關於趙景瑜的傳聞,但一直都是不肯信的,她不信趙景瑜會變成昏庸無道的暴君,直到這日趙景瑜的心腹親自來將此事告訴她,她聽得手一鬆農具從手上滑下砸在了腳背,淚水從眼中滑下,只剩口中不住自語:“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的……”
她按照朝中眾大夫的計策,離開大漠佯裝成宮女進了宮,重回離開了半年的王宮,原先的鶯歌燕舞卻已不見,寂靜得如同一座四四方方的死宮,她沿著那道通向他的寢殿的宮廊一直走一直走,漫漫宮闕染上了幾重寂寥寒意,夢澶抬眸望向昏暗的天空,那裡有鳥撲騰著翅膀向上飛去,卻始終飛不出高牆黛瓦,輾轉數次最終也只能停在瓦簷上,仰首而望,飛不出九重宮闕。
她推開微合的殿門,傳來輕微的吱呀一聲響,趙景瑜正坐在殿中,沒有點上宮燈,只有晦暗不明的日光從窗外斜斜射入。他正坐著,左手搭在椅上撐著額角,像是睡著了,又像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許久未變。夢澶站在門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一直站著,無聲地看著他落淚,兩個人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卻是永遠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良久,趙景瑜才虛虛抬起眼,看著光亮深處的她嘴角咧開一個微笑:“你終於來了。”
夢澶擠出蒼涼的一點笑意,抬腳跨了進去,“是的,我來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他的手拂過眉峰,“這半年,我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這個方法是不是真的換你回來,看來,還是我對了。”
“不,你錯了。”她一步一步走向他,雙眸逼視著他:“這是你的江山,你為何要如此糟蹋?”
“江山?”他嘲諷地一笑,低眸半晌沉聲道:“我要它何用?”
夢澶的腳步頓住,隔著一雙淚眼將他望著,哽著嗓子問他:“趙景瑜,究竟怎樣你才肯收手?”
他的笑意冷在嘴角,放下手起身走近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嫁給我,我便停下這一切,做一個良君。”夢澶抬頭看著他默然半晌,趙景瑜又繼續道:“你不是說要替我守這萬里江山嗎?那就嫁給我,怎麼?連這都做不到,那還……”
“好。”她兀地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音色惻然如被撕裂的帛錦:“景瑜,我做得到。”
三日後,鄭君大婚,迎娶其師夢澶為後,國人大驚,紛言:危難持,國欲傾。
那日一身大紅喜袍的趙景瑜推開殿閣門時,同是著了喜袍的夢澶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低眉看著指尖,精緻的鳳冠在幽幽燭光下金光閃閃,襯得她的膚色更是雪白,只是那雪白之下卻是久經風沙的粗糙,塞外多風沙,她在那裡待了半年面板自然也受了影響,不再如十七八歲女兒家的細膩。趙景瑜揮手教一旁站著的侍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