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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問他道:“這是什麼花?竟然能在這麼冷的時節裡開放,香氣也好特別。”
“是梅花。”他說。
我想,便是從那時開始,我對梅花便有一種特別的偏愛。
宋公主已在室中等待多時,一見我們來了忙出來迎接,她面色恬然,高貴卻不清冷,對楚雲顏稍稍屈膝作禮,隨後望著我笑問道:“這位姑娘是……”
楚雲顏淡淡開口道:“她叫小小,是本宮一位朋友的妹妹。”我在一旁奇怪地看著他,他此番的說辭和剛才同我說的又不一樣了。
我忽然聞到空氣中有清冽的香氣,和著小築外泠泠的梅香,讓人忽覺神清氣爽,便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味道?”
“是公主方才煮的茶。”宋公主身後的婢女道。
“茶?茶是什麼?”我抬首問未央,宋公主噗嗤一聲笑了,抬手掩去,望著我詫異道:“姑娘竟不知茶是什麼?”
我點點頭,“孃親曾告訴我一種清熱解毒的草藥名叫荈詫,也有人喚它為茶,不知可是此物?”
我話剛說完,身旁的人便都笑了起來,尤其是宋公主的侍婢們笑得最歡,宋公主請我們入內,剛坐下侍茶的女婢就倒了碗茶給我,我接過杯盞道了聲謝,低頭悶了大口,皺眉道:“苦!”
楚雲顏放下手中的杯盞,拿過我手中的杯子,好笑地看著我:“喝茶哪有像你這樣海喝的。”
我憋屈著臉,“孃親雖然告訴過我荈詫味苦,但我確實沒有嘗過,我們那裡都用不著吃喝的……唔……”楚雲顏突然塞了塊糕點在我口中打斷了我的話。
我想我大概是說得太多了,便努力嚼著滿口的糕點不再理會他們。
宋公主與楚雲顏聊的都是些詩詞歌賦棋酒花茶等王公貴族們常聊的高雅的東西,我那時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一句話也插不上,只能一個勁地喝茶水吃糕點,直到滿桌的花糕都進了我的肚子,突然聽得宋公主說道:“素來聽聞世子殿下琴藝精湛,天下無雙,扶影今日斗膽設茶局宴請世子殿下,不知能否有幸聽世子殿下撫上一曲?”
我看向楚雲顏,只見他溫然一笑,“公主的茶藝如此精妙,本宮既然喝了公主的茶,自是不能推脫的。”
如今再看這段記憶,宋公主與未央兩人在這一問一答間已是情意盡顯,只是那時的我並不知曉,只覺得他是我出來後遇見的第一個人,是個好人。
宋公主笑笑,面色染上一絲淺淺的紅暈,起身引楚雲顏去梅林,楚雲顏臨走前不忘帶走還在吃東西的我,伸出袖子給我擦了擦嘴。
梅林中早已置了一把七絃琴,琴面漆有梅紋,宋公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楚雲顏走了過去,坐在琴前,伸手撫著琴身片刻,抬首對宋公主道:“是把好琴。”
宋公主淺笑:“不及世子殿下的長綺。”
素手落上琴絃,未央低眸認真地撫著琴,指尖流淌出的曲子哀婉悲沉。我終於知道這些年我做的夢到底是什麼了,夢中也是有片紅梅林,有一人白衣勝雪,於林中撫琴,曲子也似這般沉鬱,引人落淚。
原來一直出現在我夢中的,都是他,那些曾經關於他的記憶,雖被師傅封印在畫中,卻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上。
楚雲顏一曲奏罷,那時的我在一旁已經看呆,只一個勁地拍手道:“真好聽,你彈的是什麼曲子?”
“盡心上,下闕。”
我曾以為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沒能在琴卿在世的時候認識他,聽他親手奏一首曲子,可事實上冥冥中我早已在十三歲那年就已經聽過他的親手撫的《盡心上》,還是如今已遺失多年的下闕。
原來,曾經我們……也有過這麼多故事……只是我什麼都不記得。
那日回去後我纏著他想要他再彈一次給我聽,可楚雲顏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只站在桌前自顧自地畫著畫,我看著實在太無聊,便想出去走走,可他又不許,最後我和他周旋半天他終於肯讓我到院子裡轉轉。
這院子雖大,卻沒什麼好玩的,不過一方碧塘一棵怪松一塊青石,不及畫中半點好。我轉了幾圈覺得無聊,便抱膝坐在青石上望著底下一群螞蟻搬東西,覺得它們甚是可憐,這麼小的身子卻要背比體形還要大幾倍的食物,而我想幫它們卻又無法,懊惱地抬頭看向窗戶時卻見立於窗邊作畫的楚雲顏正望著我,便跳下青石跑到窗邊,雙手趴在窗臺上看著他的畫,只見短短几筆卻已勾勒出一個人形,便問他道:“你是在畫人像嗎?”
“嗯。”他應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