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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甚是熟悉,我忽然記起,這不正是當初未央畫的那個女子?
忽然她抬起頭,衝我笑了笑。
那……那竟是我的模樣……
畫面便在此刻碎裂,畫中的女子被無盡的黑暗取代,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她說:“小小,回來吧,回到孃親身邊……”
殘缺不全的記憶便是如此,直到我醒來。
那日我醒來時,溫暖的陽光正照在我的身上,睜眼周圍都是白色的紗縵,被清風輕輕撩起,陽光便是從那裡偷偷灑了進來。我想這一定不是地府,因為聽人說地府裡是沒有陽光的,地府大概就像我之前在燕宮的地牢中待的那般。
有玉佩相擊的清脆聲幽幽傳來,與之前在混沌之中聽到一模一樣,我坐起身撩開帷幔,只見一個黛色的身影越走越近,我的眼睛一會模糊一會清楚,看不太清她的臉,直到她叫我一聲:“千姑娘,你醒了?”
是隱歌。
我忙起身,跌跌撞撞走向她,隱歌忙上前扶住我,我抓著她的袖子急切問道:“未央呢?未央在哪裡?!”
她將我重新扶到床榻上坐著:“公子尚不在山中。”
“他還好好的?你的意思是他還好好的?”我抓著她的手臂,迫切地等待著她的回答。我既會醒來,那一定是未央從中做了什麼,我一直怕的就是這個,怕他真會應了《九州祭》中那句天命改,祭師歿。
她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公子怎麼會有事,姑娘放心好了。”
這是我第一見到她笑,給人一種很安心的錯覺。
隱歌告訴我這裡就是流破山,是未央的故鄉,他無父無母,只有一位師傅,不過三年前她已經去世了。
隱歌見我望著她,笑了笑:“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頭:“我其實是想問,你和我師兄……”
“我們……大概算得上青梅竹馬吧。”她溫聲打斷我的話,“公子的師傅其實就是我的母親,你的師孃。”
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這其中的關係,隱歌的父親是我和師兄的師傅,隱歌的母親是未央的師傅,隱歌與我師兄是青梅竹馬,那我和未央不也……不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正如當初公孫潯所說,我是死去的宋國公主華扶影的血祭,更準確地說,我是十八年前亡國的元晉的公主。
那我又為何不在畫中?
我又為何會活了下來?
所有的謎團鋪天蓋地地出現在腦中,如一團濃雲壓在心頭,我漸漸感覺有些窒息,隱歌幫我順了順氣:“千姑娘,你身子還很虛弱,不能太激動。”
我拽著她的袖子,許久才問出一句話:“未央……他……什麼時候……回來?”
“公子大約明日就會回來,千姑娘不必擔心。”
她冰涼的手在我額頭拂過,那玉佩之聲再次傳來,之後我便意識恍惚地睡下,半夜忽覺寒涼,微微睜眼見有月光灑滿帷帳,空盈虛室。身邊坐了一人,衣袖間有淡淡的梅香,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背,冰涼。
“未央?”我輕聲問他。
他沒有回答我,握了握我的手,我從未感覺過他的手這樣冰涼,著急問道:“你的手……怎麼這樣涼?”
“千千,我沒事,你睡吧。”半晌,他忽然開口,聲音飄渺地透過月光傳來。
我仍是不放心:“你……不會走?”
“不會。”
之後我便又睡下,睡前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痛,不是在做夢。我不敢深睡,怕他會突然消失,即使他現在平安無事地坐在我身邊。朦朧中聽到有人走了進來,腳步很輕,我猜大概是隱歌,她同未央說了什麼我已是聽不太清,只曉得他沒過多久便起身走了出去。
所以我起來時,身旁並沒有他。
我下了床去尋他,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外面,彼時大概是拂曉,霧靄瀰漫在山中。眼前庭前的柳樹已抽出新芽,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布穀鳥的叫聲,已經是春天了……難道我已經死了好幾個月?
我沿著幽廊一直走,這裡很大,屋子也很多,只是異常清冷。我正覺暈頭轉向之時,忽然聽到前面不遠處的房間裡傳來爭吵之聲,我第一次聽見隱歌這樣大聲說話,不覺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公子當真是鐵石心腸?”是隱歌質問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既要如此,為何還要救活千姑娘?這和殺了她又有何分別?”
“隱歌,你要明白,我有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