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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沉鬱,啟明微亮。
未央說師兄確實答應了我們的婚事,而他所謂的私奔就是私下裡偷偷奔走,目的是給隱歌和我師兄製造獨處的機會。
他這個藉口找得……嗯,深得我的真傳。
未央說帶我去流破山,卻要從趙國取道走水路,刻意避開了宣州,我想到之前他因為我而沒能去宣州一事,於是在鄞州一家客棧打牙祭時便問他道:“你之前不是要去宣州嗎?何不這次順路?”
他展扇輕笑:“你這腳還未好,我可不敢帶你走人多的地方。”
我撇撇嘴:“我又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
“你若知道分寸還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我:“……”
唉,與他爭論,我從來就沒贏過。
我們離開鄞州的時候見到許多人都往城南的方向跑,一問才知道是天命婆婆來了,這所謂的天命婆婆我也只聽過名字,精通卜卦之術,這也是九州趙國作為一個彈丸之地的小國能長期存在的原因。傳言天命婆婆一年只出一次關,出關後算滿一百卦便會閉關,天命婆婆算出的卦極準,無論是求仕行商,抑或是生死姻緣她都能一一算出來,當然這也不是白算的,問卦者需交三百兩銀子。
未央對此事毫無興趣,拉著我欲走,我扯住他袖子道:“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吧。”
他挑眉:“我可沒有那麼多銀子讓你去問卦。”
“誰說我要問卦了,我只不過是好奇那天命婆婆長什麼樣子罷了,你難道不好奇嗎?”
“不好奇。”
“……”
他已經很少能在一天之內噎我兩次了。我忍。
最終未央還是被我拉去看熱鬧了,天明臺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許多人,我踮著腳尖向臺上望去,只見臺上懸著四張巨大的帷幔,其後隱約見到有人影微動,帷幔前擺著三尺長的紅木案臺,案臺上焚香三根,案臺兩側站著手拿木案的白衣侍女,有幾位出手闊綽的世家紈絝已經交了銀子候在一旁了。
我洩氣地盯著那帷幔:“難道不交銀子就見不著她老人家一面嗎?”
未央點點頭,“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是這樣的。”
“那我們等她出來的時候再看吧。”我轉身走到人群之後的一塊怪石上坐著,不理會未央瞬間僵硬的眼神。
其實我是有私心的,我的確是想去問卦,問問我和未央的姻緣會怎樣,從一開始答應嫁給他時我的心就不知為何突然慌慌的,總害怕自己會抓不住他,會失去他。昏迷之時我曾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隻身在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沒有未央,沒有師兄,沒有阿桑與何慕,無論我怎麼嘶喊都沒有人回答我,四周空蕩蕩的,一切都彷彿是死的,如人間地獄般駭人。我醒後一直在害怕,又怕未央擔心不敢告訴他,所以想趁這次機會問一問天命婆婆,雖然沒有銀子,但興許可以用別的方法換她一卦也不定,總之先見她一面才是主要。
未央收攏好扇子無奈走到我身邊,半蹲下身問我:“你真的這麼想見到婆婆?”
我點頭如搗蒜。
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伸給我,“我帶你去。”
“啊?”
彼時我才知道,未央與天命婆婆是有淵源的。
未央的師傅隱寒祭師同天命婆婆曾是同門師姐妹,那時元晉還未滅,因元晉太淵始祖對古巫餘族趕盡殺絕,所以僥倖活下的族人為了保命只能東渡扶桑國,他們在扶桑建立了專門培養巫師的祭天司,而天命婆婆和隱寒祭師便是出自那裡。三十年前我師傅奉命去扶桑尋找古巫遺族,也就是在那時遇到了隱寒祭師,隱寒祭師是個果敢決然的女子,她與我師傅相愛後毅然離開扶桑回到九州,至此與祭天司斷絕往來再無瓜葛。
“那這麼說天命婆婆算是你師叔?可你師傅當初不顧同門情誼離開扶桑想來你師叔現在也不大樂意見到你吧。”我問他。
他頷首認同,用扇端輕輕敲了敲我的腦袋:“可是你這丫頭執意要去,我又有什麼辦法?”
我拽著他的袖子,痴痴笑了幾聲。
未央帶著我穿行於鄞州的各個小巷,一會左拐一會右轉我已是暈頭轉向,忘了來時的方向,最後他終於帶著我停在了一座古老的宅院前,我抬頭看那匾額上寫著天命府三字。
這宅子看起來陰森得很,宅門大敞,門前白綾如絲,如同鬧鬼一樣。一位白衣女子突然走了出來,綰著高高的飛仙髻猶如話本里描繪過的女鬼一般,我不由自主往未央身後退了幾步。
她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