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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長淵冷眼看著跑遠的二人,身後驀然傳來許羲和的聲音,如冷冷絃聲劃破夜空。
“冷太傅。”
作者有話要說:
☆、長恨此身非我有(一)
冷長淵向後看去,許羲和正站在假山旁,淺紫的襦裙在清風中如盛開的錦葵,簇簇團團連綿搖曳,她一雙水靈的眸子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沒有了之前那副痴傻的樣子,半晌,淡淡開口問他:“冷太傅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冷長淵漠然開口:“公主若願說,臣便聽,公主不願說,臣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
許羲和凝神片刻,抿了抿唇道:“冷太傅請跟我來。”
她帶他到的是一條曲橋,橋下綠波漾漾,有微風吹皺一湖春水,泛起嫋嫋碧波。這曲橋正是如今我面前的這座,不過這裡看起來應是宮中少有的偏僻之地,環顧四周,孤葉蕭索寂寥,並沒有多少人來往。
許羲和將手搭在橋欄上,低眸望向湖中投下的倒影,微風將她的髮絲吹過唇畔,她默然半晌才緩緩開口:“我五歲那年,就是在這兒,母妃在我面前跳了下去。”她頓了頓,“後來我也無數次站在這裡,無數次想要那樣跳下去。”
冷長淵望向她,一直平靜的眸中卻似乎有若有若無的情緒淌過,許羲和繼續說道:“母后被人誣陷與宮中侍衛有染,她性子烈以死明志,卻沒有想過我。”忽然有水滴落在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許羲和不著痕跡地吸了吸鼻子,“從五歲至今,我時好時壞,時而正常時而痴傻,他們都以為是母后的死給我太大刺激,直到半年前宮中一位太醫去世前託人送給我一張字條我才知道,是有人一直在給我下藥,冷大人……”她轉頭望向他:“你也知道了不是麼?”
冷長淵眸中無絲毫詫異,頷首道:“公主體內的確有毒,但是否真的是七星蔓臣尚且不敢確定。”
我記得九州曾經有位製毒用藥的高人年老時閒來無事給九州的各類毒藥都排了個名,洋洋灑灑寫了三千頁的紙,其中為首的是名叫九觖的毒藥,之前暮塵中的血裡紅次之,而排名第三就是七星蔓。少量七星蔓並不會致人死亡,只會讓人短時間內見到幻象,漸為痴傻之狀,但此毒唯一的特點就是能在體內蟄伏很長時間,等到積鬱多了一併發作,那時就比較棘手了。
“我沒敢告訴父王,只是這半年沒再吃他們給我的東西情況也好了些,我想他們既有辦法下藥便肯定已有了後退之策,在未找到充足的證據之前我不能打草驚蛇,只能一直裝傻下去。”她直起身走向冷長淵,“父王膝下無子,我既是大公主,日後必要繼承大統,今日將這一切都告訴大人,不過是想求大人一事。”
“公主請說。”冷長淵微微低首,做恭聽狀。
“我聽聞大人早年遊歷四方,學識品才舉國無二,我希望……”許羲和傾然跪在冷長淵身前,“冷大人能教授羲和治國平天下之理。”
冷長淵怔怔望著她半晌,才忙傾身扶起她:“陛下既讓臣為公主的太傅,教授公主治國之理亦是臣分內的事。”
許羲和抓著他的手臂,殷切地望著他:“當真?”
“當真。”冷長淵輕輕頷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公主體內積毒未清,若不及時清理恐有後患。”
許羲和看著他正欲說什麼,冷長淵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宮人聲音,“哎喲我的公主,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陛下正四處找你呢。”許羲和不動聲色地鬆手,換上一副痴傻的表情,指著湖水道:“掉……掉下去了。”
宮人對冷長淵行禮後匆匆上前對著湖水張望,問道:“公主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太陽、太陽掉下去了。”
“唉!”宮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眯起眼指著天道:“太陽在天上呢沒有掉,公主還是快些跟我走罷。”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許羲和走了,她跟在宮人身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冷長淵一眼,冷長淵亦對她微微頷首,四目相觸間有落花飛過,劃破暖陽下灼然的光華。
許君找許羲和不過是想見見她看她身體恢復得如何,許羲和一邊興致缺缺地回答著一邊認真折著手上的紙片。不得不說許羲和雖只十五六歲的年紀,演技卻是精湛得能讓那些演摺子戲的戲子們汗顏,一顰一笑皆是常態,若不是見到之前她與冷長淵說那番話時的神態我也是隻道她是個痴兒。或許這就是身在王室的身不由己罷,正如我在燕宮生活的那段時間,無論是在醫閣還是在燕君身邊,我所遇見的人大多都在戴著面具做人,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讓你不知道該信什麼不該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