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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卻未叫他們起身,只是望著冷長淵出神,一旁的公子溶低咳幾聲提醒她她才驀地回過神來,揮手叫他們起身。冷長淵答了一聲“謝陛下”隨後將華儀扶了起來,許羲和搭在案臺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冷冷開口道:“冷公子和華姑娘舟車勞頓,且下去歇息幾日,將養好了身子,寡人還等著收二位的婚箋。”
許羲和一句話說得生色不動,她自小就會演戲,這此也是一樣,毫無紕漏。
冷長淵和華儀的婚箋來得很快,十二月初八,那日她著了一身素淨的白,從頭到腳沒有一絲雜色。沒錯,像是喪服。宮人不敢直言,只能小聲在背後嘀咕,許羲和不是沒聽到,卻是裝作聽不到,那日出宮時,公子溶站在馬前,直言不諱道:“陛下是去參加婚禮,穿成這樣怕是有些不妥。”
“是麼?”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停了半晌才道:“寡人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說罷登上馬車,冷著臉放下了簾子。
那日許羲和的出場的確驚豔的眾人,一身白衣襯著鋪天蓋地都是紅色的喜堂,讓在場的各位都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而許羲和端坐在正堂的尊位之上並未理會華家人的臉色,大紅喜字正對著她的頭頂,像是冷冷的嘲諷。
不消片刻冷長淵便領著華儀走了進來,兩人一身大紅的喜袍瞬間將許羲和的白衣蓋住,冷長淵見她這一身也晃然一驚,隨後拉著華儀的手給她敬茶,許羲和卻遲遲未接冷長淵敬上的茶水,而是側眸看著他身旁低眉的華儀,許久才綻出一點笑意,似誇非誇道:“新娘子今日可真漂亮。”
華儀身子一頓,不由自主向後退了退,不慎腳跟踩到裙襬就要摔倒,這邊冷長淵還在雙手敬茶,未抽得片刻扶住她,幸好一旁的公子溶眼疾手快扶住了華儀,才沒叫她在大婚之日出差錯。許羲和抬眼看著冷長淵,而冷長淵此刻也正盯著她,四目相對,相顧無言。我早先就說過在冷長淵的眼中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這次也不例外,修眉鳳眸,毫無波瀾。許羲和的眼中忽地有淚光閃動,她匆忙接過冷長淵手中的茶杯,低頭飲了一口。
原先跪著的朝臣終於可以起身,再然後便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婚樂的嗩吶聲聲,冷長淵緊握著華儀的手完成了整個婚禮繁瑣細緻的步驟,許羲和支著頭看著那二人緊握的雙手,假裝的笑意一點點消逝在嘴角,她對一旁的公子溶道:“寡人有些累了,想先回宮,況寡人在這他們怕也玩不盡興。”
她本是很會演戲的,可這次,她演砸了。
公子溶立刻通傳了下去,朝臣站成兩列恭送她回宮,許羲和走了一半,忽又想起什麼,停住對身後相送的冷氏夫婦抱歉笑笑:“寡人今日卻忘了送禮物,那麼寡人的禮物是——”她看了眼冷長淵,“冷公子即日官升左相。”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將各種恭賀聲拋諸腦後,她快步走到馬車前,逃一般地步子東跌西撞,登上馬車的時候忽然伸手摸了摸額前,指尖在燈籠的微光下泛著水光,她抬首望著漆黑的夜空良久,輕聲嘆道:“下雪了。”
沉默半晌又道:“這雪,下得可真大。”
即使那時只飄了一些雪花,連青絲都無法染白的雪花,然而那時卻沒人出來反駁她,是不敢?也許是吧。
許羲和沒有回到寢宮,而是獨自一人去了曲橋,黑夜中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死氣沉沉地如垂暮的美人。她停在橋上看了許久,直到肩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才肯跨步離開。她走到橋邊的箜篌旁,那箜篌早被宮人用一塊錦緞蓋住,因為沒有許羲和的吩咐誰也不敢輕易挪動它的位置,她伸手揭掉了錦緞,將手上的琉璃宮燈放在一旁,席地而坐彈起箜篌來。
被雪浸潤過的弦愈發空靈深遠,許羲和彈了許久,卻總是曲不成調,比她平日裡彈的那些差得遠了。雪愈下愈大,厚重的雪花一片接一片撲簌而下,連綿不絕,彷彿要將這一切掩埋。許羲和的衣角已被積雪壓了幾寸,卻仍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彈了錯,錯復彈,斷斷續續的曲音在雪中悲愴般地飄散開來。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驀然有腳步聲傳來,許羲和微微抬首,卻見曲橋中央站著一人,一身大紅的喜服在皚皚落雪中分外顯眼,鵝黃的燈光印著他如矅玉般的鳳眸。
她停下手,勉強衝他笑笑:“今日是冷愛卿的大婚之日,怎麼跑到寡人這裡了?”
“陛下。”冷長淵執燈走了過來,音色肅然:“夜已深,陛下該回去了。”
“嗯,寡人知道了。”她的手又撫上清弦,微弱的寒光下能看出她的十指纖纖已是被凍得通紅,許羲和撫了片刻又停下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