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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容止有德的燕國二公子桓溪,這第三就是身世成謎的公子溶。傳說公子溶是原先元晉貴族的分支,因不滿晉王的統治而漂洋過海去了扶桑之國,一直下落不明。而這也終究只是個傳說,畢竟扶桑之國是否真的存在世人也不可得知,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公子溶的神秘度才一直名列九州名人榜一位,就連鮮在世人面前露面的楚世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久未露面的公子溶重回九州,不投奔實力強大有一統九州之勢的楚國而投奔了只擁有二十城的彈丸之地許國,著實讓人難以理解。而許羲和顯然也有這樣的顧慮,公子溶請見的時候,她並未立馬喜出望外地去接見他,而是很高冷地讓人在秋風落葉中足足等了三個時辰,而公子溶大概是抱著不入許國不死不休的想法來的,亦是毫無怨言地站了三個時辰。許羲和站在殿中透過窗欞打量了他許久,明暗不一的碎光灑在她的面容上,漸漸勾勒出一幅如潑墨山水般或淡或濃的畫卷,碎光中許羲和抿了抿唇,對身後同樣佇立許久的宮人道:“請,公子溶進殿。”說罷轉身向正殿走去。
公子溶進殿的時候依舊是眉色不動,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並表達自己出仕許國的願望,許羲和冷眼看著面前著著一身素衣長袍的公子溶,嘴角浮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公子當初在九州的名望,寡人自小便有聽說,如今公子再回九州,肯來許國自是我許國子民的福分,可寡人怕許國太小,容不下公子這尊大佛。”
“草民來許國,只是為了一個賭約。”
“哦?”許羲和執起桌上的杯盞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草民只想問陛下一句,陛下可想冷大人回國?”他語音剛落,許羲和手上一頓杯盞中茶水傾了半盞,她匆忙放下杯盞起身走到他跟前問他道:“公子有何辦法能讓長……冷太傅回來?”
公子溶溫然一笑:“只要陛下肯賜婚,讓冷大人入贅華氏一族,到時無論華氏答應與否,冷大人都會安然無恙回來。”
一語罷後殿中奇靜無比,只聽得到外頭秋風肅肅捲過寒葉,許羲和半抬的手重重地垂了下來,她木然後退幾步,嘴角勉強撐出笑意,自語道:“是啊,這麼簡單的方法,寡人……寡人怎麼就沒想到呢?”她轉身走向裡殿,兩隻手卻越握越緊,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半側著臉對公子溶道:“既然公子肯屈尊許國,那麼從今日起,公子便承冷大人做太傅一職吧。”
“多謝陛下。”公子溶揖身道謝,抬頭卻見許羲和跌跌撞撞走進內殿的背影,他皺了皺眉,面上閃過一絲戚色。
三日後,許羲和擬了一份諭告,賜婚冷長淵與華儀,華氏一族並未有人反對,畢竟冷長淵這樣的才子神童不可多得,若非他生性低調那時齊名九州的恐怕就不止三位了。半月後塞外傳來訊息,說冷大人攜華氏小女不日啟程歸國。
自那份諭告昭告天下,許羲和便開始整夜夢魘,每每都是一身冷汗醒來,連續幾日後她便不再休息,每日看奏摺看至深夜,累了就在案臺上趴上一會,幾日下來已是憔悴不堪。我想她是糾結的,一面又希望冷長淵回來,平安無事地回來,一面又害怕他會回來,會回來娶了華儀,其實如今她千方百計做了一國之君有能怎樣,還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有這山河萬里無雙,卻依然要將心尖上的人拱手相讓。
生在帝王家,說是身不由己,其實有時候,心亦無法由己。
許羲和命人在當初婕夫人跳下的曲橋旁的空地上置了一架箜篌,正是之前我初次見冷長淵時他彈的那架,紅棕色的如半截弓背,其上刻有云頭鳳尾等繁複的紋絡,以後每夜無法入睡時許羲和便會走到這裡,席地而坐彈上一陣,口中低聲哼唱著什麼,像是自己在譜一首曲子,那曲音很是熟悉。
冬至那天,距離許羲和的諭告發出已有兩個個多月,冷長淵終於回到沐州。
那日許羲和頭次叫宮婢給她施了粉黛,遮住因連月少眠多夢而帶來的憔悴面容,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染了胭脂的唇緣牽出一個弧度,問旁邊的女婢道:“你說,我好看麼?”
那女婢一驚,黛石拿在手上險些掉落,畢竟許羲和向來話語不多,這次用這般清冷的語氣問出這般繾綣的話來,著實能讓人驚上一驚,那婢女忙跪在地上回答道:“陛下自然是最好看的。”
許羲和的笑意冷在嘴角,沒再說些什麼就兀自起身穿過重重宮門向外殿走去,那裡冷長淵和華儀已經等了許久,見許羲和來了紛紛行跪拜之禮。許羲和低眸看著他們,裙角滑過冷長淵覆在地面的指尖,稍稍頓了一下,隨後走向正椅。她坐在正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