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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解決那回事兒。
他就是不想把自己弄髒,因為姚東京也是乾淨的。
時間再往後推,就是過年後那幾天了。
宗以文作為過來人,一看段西安那愁眉苦臉的模樣,就知道他和姚東京那啥啥出現不和諧了。
結果一問,更糟糕。
當即宗以文就沒忍住笑,拍著大腿指著段西安調侃說,人家那啥都是啪啪啪,就你是啪啪嗷。
那嗷就是沒進去,還把人姑娘撞得嗷嗷喊疼。
段西安咬牙切齒地看著宗以文,就差把皮帶解下來猛抽他一頓了。
後來就和諧了。估計是摸索出門道了,再之後見到段西安,那小子無時不刻不洋溢著一張春風得意的笑臉,那嘴彎得,兩頭都能掛油瓶了。
想到這裡,宗以文忍不住哈哈笑了幾聲。
羅伊娜一個眼刀飛過來:“你笑什麼?”
宗以文摸了摸下巴,翹起二郎腿望著她:“你倆不也在笑?”
羅伊娜和姚東京剛才是笑了,不過是羅伊娜講了一件她的糗事,聲音壓得低,但沒想到居然被宗以文聽到了,還敢笑!
當下,羅伊娜就板著臉,雙手叉腰,兇巴巴地道:“昨晚兒你惹我那事兒還沒完呢!哼哼,你有本事就再笑啊。”
宗以文不敢笑了。他挪了挪屁股,坐到稍遠一些的位置,終於想起桌上還擺著一杯lucid,捧起來就灌。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再瞄過去,那兩人已經另起了個話題,開始聊時裝了。
閒來無聊之時,宗以文就開始掰著指頭算日子。
段西安是四月份走的,半年,六個月,現在正是十月末。
以防記錯,宗以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段西安的動態。朋友圈裡記錄了他這六個月在瑞士的點滴,有時候是文字,有時候是圖片,有時候是文字配圖片。
他刷到段西安最後的那一條狀態,仔細地閱讀了文字,細心地算了時間。
快回來了。就這幾天。
姚東京也在刷段西安的朋友圈,她默默地瀏覽,一字一字地在心裡默唸,但她從來不評論,也不點贊。
她害怕只要一評論,一點贊,思念就難以控制,彷彿有洪水猛獸存在,會淹沒了她,吞併了她。
但是最後那一條,她顫抖著手指點了個贊。
晚上她回到了段西安的公寓,認真地打掃了一遍,確保每一個角落都不落灰塵,都乾乾淨淨。還將主臥裡的床單被套換了,換上的四件套是喜氣洋洋的大紅色,湊上去聞有香皂和陽光的味道。
接著她去了超市,買了新鮮的菜和肉,還有水果。付賬的地方有最後的櫃檯,姚東京毫不猶豫地拾起幾盒保險套,一併付了帳。
然後她回到公寓裡等,靜靜地等。
等了很久,段西安也沒回來。可她並不焦急,她的心裡是安定的,那裡有個很神奇的聲音在說: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段西安下了飛機就拼命地趕,可還是拖延了。因為他沒直接回他的公寓,而是首先跑到了姚家去,家裡只有阿霞,他連再見也沒說,就馬不停蹄地走了。
第二次趕到的是姚東京的公寓,遠遠在單元樓下看見她的那間屋子是暗著的,他一個漂移就飛出了小區。
一路賓士,回到了公寓。站在門前的時候,他卻止步了,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有淚流的衝動。鑰匙被他握在手裡,插了好幾次都沒插進孔。
他知道,雖然沒有看見,但他就是知道。門裡的人,一定在靜靜地等著他。
姚東京坐在客廳裡看書,很無聊的畫報,她堅持著看了大半本。餐桌上早已擺滿了熱氣騰騰的晚餐,這是時隔半年的相逢,她覺得有必要搞得隆重一點。
這樣一來,只要他回來,就能吃上她親手做的可口飯菜。
他或許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一進門就給她一個結實的擁抱,又或者是激烈的親吻。那都沒有關係,因為她已經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臥室的床頭櫃裡,他只要伸一伸手,就能拿到那玩意兒。
姚東京以為他們的重逢會這樣發展。
可真到了那一刻,她才恍然發覺——不是的。
*
門鈴響了。
她飛快地跑過去。
門開啟了。
他在。
*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滿足的嘆息。
就像所有平凡又幸福的小夫妻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