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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來,這傢伙越說越沒個正經,她掄起一根筷子順勢要堵住他的嘴,誰知椅子一歪,坐在斜對面的姚丞昊眼疾手快地要去扶,誰知兩人都重心不穩,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板上,而亦綰則結結實實地跌在了姚丞昊的胸口上。
亦綰的心忽然“砰砰”直撞,她一直都害怕這樣毫無防備的轟然傾塌,也許是父親的突然離世對她的打擊很大,亦綰至今也無法完全從那樣的悲痛之中緩過來。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胸膛卻很溫暖,像父親寬厚的肩膀,即使家明也從未給過她這樣的支撐,也許是有那麼一刻的貪念,過了好半晌,亦綰才反應過來姚丞昊的兩隻手緊緊地扶在了她的腰上,亦綰天生最敏感,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姚丞昊嬉皮笑臉地鬆開了兩隻手,訕訕然地懸在半空中,忽然一本正經地笑道,“雖然你這個女人喝醉酒後就沒幾句正兒八經的話,但有一句我確定是真心話。”
“是什麼?”都說女人天生好奇心強,雖然姚丞昊的話多半不可信,但亦綰覺得但聽無妨。
“亦綰,”姚丞昊沒來由地冒出她的名字,連亦綰自己都覺得有點恍惚,那種溫柔的聲調,恍似一種很認真的鄭重其事。
“嗯?”亦綰只是本能地答應著,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mg法國餐廳的走廊上,他也這麼叫過她,那種“綰”字過後特有的南方男子低沉悅耳的音調,像滴水簷前沙沙的雨聲。
姚丞昊忽然從背後溫柔地握住了亦綰的手,力道剛剛好,他總是這樣,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緊要關頭卻總能把分寸掌握地剛剛好,像婚禮教堂裡交換戒指時那樣堅定不移地說道,“你說,你很愛我。”
“瞎說。”亦綰極少見他這樣認真的樣子,多半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順勢要裝模作樣地去掐他,卻剛好看見衣衫領口微微遮隱住的脖子上有幾條被指甲抓傷的紅印子,昨晚……見亦綰有片刻的遲疑,姚丞昊故意伸長舌頭明目張膽地求饒起來,“大姐,再掐脖子就真的要斷了。”
亦綰“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見他一副要死不活搞怪的模樣,忽然就索性趴在他身上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笑完了才發現白色牆壁上的復古機械掛鐘,“滴咚滴咚”整整敲了八下,亦綰忽然“哧溜”一聲就從姚丞昊的身上爬了起來,該死,跟這傢伙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把上班這茬事都快完全拋到腦後門去了。
亦綰用手胡亂地在頭上扒拉兩下子,嘴裡銜著根黑色的橡皮筋,然後駕輕就熟地就將原本雞窩似的頭髮給綁成了一個朝氣蓬勃的馬尾。她從包包裡掏出化妝盒隨意在臉上撲了些脂粉的時候,姚丞昊卻忽然拍了拍有些壓皺了襯衫,說道,“我送你。”
亦綰剛想撥浪鼓似地搖了搖頭,姚丞昊卻早已經拿好椅背上的外套和桌子上的車鑰匙,站在門口換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帶你不熟。
似乎給了本來就是個大路痴的亦綰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但亦綰依然要堅決實行她的約法三章,不可以在離公司十丈遠的地方停車,否則她真不敢想象公司裡的那群愛八卦的小姑娘會整出什麼花邊新聞來。
亦綰只顧著嘰裡呱啦地談條件,也不知道姚丞昊到底是聽沒聽,他的手握在方向盤上,眼睛卻凝視著明晃晃的後視鏡,過了好半晌才答非所問地說道,“亦綰,昨晚你說你愛我,這句話是真心的嗎?”或許你只不過把我當成了他,這一句他最終還是咽在了喉嚨裡沒有說出來,即使只有哪怕一秒的期望,他還是希望那個答案是肯定的,他承認在感情方面他風流過,也見過太多的女孩子貼上來對他說過這句話,但唯有這一次,他覺得,他是真的動心了。
亦綰沒有作聲,只是將臉扭過去看著車窗外的萬丈紅塵,車馬喧囂,都是些趕著去上班的焦急的面孔。亦綰忽然在車窗玻璃上哈了一口氣,胡亂地寫著些什麼。
她昨晚只是喝醉了,心裡卻明鏡似地並不糊塗,她當然知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不再是一個人的心事,卻成了兩個人的羈絆。
不知過了多久,姚叢昊才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距離亦縮她們公司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旁。在推開車門拿起包包的一瞬間,亦縮忽然朝著他微側的臉龐淡淡地笑了笑,’其實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人。
第54章 這個傢伙有點欠揍
亦綰終究還是沒來得及回宿舍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從姚丞昊的車上下來等了一個紅燈,匆匆忙忙趕往公司的時候剛好掐在了八點半這個點上。
經理老早就抱著胳膊坐在大辦公室全玻璃罩的真皮椅子上擺著一張千年不變的滅絕師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