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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現在在想什麼呢?”嚴珏側過頭,剛好看到了雲詰的側面鬢角。
雲詰在想活到這麼大了,竟然都浪費了多少時間,都沒有停下來仰望星空。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孩子,雲詰永遠都不知道,人隨著年齡增長,看待世界的眼光卻在日趨狹隘,日趨陰險狡詐,可是這個伴人長大的星空卻始終沒變,也許無垠的星空就是上天給人的禮物,讓人知道,只有純淨的視野,才配擁有這麼廣袤的璀璨吧。
“你在許願嗎?”嚴珏沒聽到老師的回答,卻看到老師將手虔誠地放在心上,於是猜測道。
“嗯,不算許願吧。”雲詰不太喜歡許願,卻也輕快地道。雲詰確實應該向自己許願,向自己承諾,今後一定要多關注自己的心,迷茫時就看看星空,讓這片璀璨的星河盪滌自己的心靈。
“真正成為大人了就會有很多的願望吧?”嚴珏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確定的事兒。
“嗯。”
“好貪婪。”嚴珏癟癟嘴。
雲詰轉過臉來和嚴珏對視著,像個老師般地道:“可‘貪婪’是貶義詞喔!”雲詰還是記得自己是個老師,在孩子思想偏激時,依舊會做個“大義凜然”的形象。
“我也想變得‘貪婪’,雖然我的願望只有一個,可是這個願望太大,它也證明了我貪婪吧。”
這句話完畢時,兩人便保持著四目相對的情景,嚴珏的眼神裡似乎裝了好多的話語。大人的眼眸裡要巨大的觸景生情才能飽含瑩潤,但是孩子的眼睛裡那一汪汪澄澈卻永恆流淌,那是神要用這層隔膜來保護他們的純真吧。
嚴珏不明白老師為什麼看自己那麼久,他能感覺到老師呼吸裡傳來的溫熱,他同時也覺得自己的臉頰也紅燙起來了,心裡面有一股暖流在竄動著,如果不是那隻不諳世事的螢火蟲飛到了老師的鼻尖上,嚴珏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去吻一下老師的臉頰,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想吻一下而已,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兩人笑了一陣,雲詰放走了那隻小蟲,然後嚴珏便提議到大叔的屋子裡面去,畢竟夏天的夜晚是很冷的,而且起霧了,他倒無所謂,可是雲詰老師的衣服濡溼了,受了風會容易感冒。
也許是嚴珏的先見之明,兩人在到了小木屋裡時,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一般大月亮的夜晚就象徵著晴天烈日,可是這種被稱為“白雨”的天氣在重慶卻是常見。
雨滴打在草墊子鋪就而成的屋簷上,有種密密麻麻的腳踢聲。大叔的齁聲陣陣,被他一句悄悄話給安撫了情緒的大黃安安靜靜地趴在雲詰的腳邊兒,而云詰則枕著下巴趴在窗沿上,看著窗外水面上的跳動,月色黯淡了些,但是依舊足夠雲詰看清楚那些波光嶙峋。一旁的嚴珏也以這樣舒服的姿勢撐著他自己。
“想什麼呢?”雲詰道。
“我想我爸媽。”
雲詰隱約記得自己在班主任那裡聽過嚴珏家的狀況,但是隻是幾個字的陳述而已。
雲詰沒有阻止,嚴珏就那麼講了下去,那是一個冗長的故事,充滿了各種陰鷙和毒辣,卻在嚴珏冷靜到幾乎剋制的敘述中得到了平靜的還原。
以前小鎮上面發生了一起“奸/殺案”,當時的嚴於富(嚴珏父)目睹了這一切,隨即就報了案,可是死者家人一直扭著他不依不撓,認定了他是兇手,認為他主動報案也是因為想要撇開罪責,掩人耳目。
懷疑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死者的老師,而死者在家裡擱置了大量的寫給老師的情書,並且模仿老師的口吻和字跡回覆了很多纏綿悱惻的句子。
這場刑事案件在當時的轟動效應很大,民眾急切需要一個真相,政府的壓力也大,法院的最終判決是:嚴於富殺人罪成立。可是因為那些“回信”字跡在司法鑑定時有問題出入,因此這讓嚴於富的罪責為:無期徒刑。
他被判刑的原因很簡單,殺人動機明顯,雖然證據略顯不足(好諷刺)。
家裡人自此收到了一個又一個訪問,新聞媒體需要的流淚場景,需要的崩潰畫面,需要的他們作為孤兒寡婦為丈夫惡行感到羞恥的錄音
來自於媒體的打擾,年復一年。
當然,嚴於富一直沒被處以極刑的原因是嚴珏的媽媽日復一日地各處奔走,蒐集證據,期間雖然她雖然冷落了兒子,疏於對兒子的照顧,但是嚴珏很懂媽媽的心,因此也能很好地照顧自己。
嚴母為了蒐集證據,因此特意在政府的幫助下於城裡面找了份工作——環衛工人,雖然工資不高,但是方便於奔走在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