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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百米的地方的談話。
一場無疾而終半途而廢的婚禮。
若干年前的褐海,春天粉色透明的黃昏裡,草長鶯飛的城市邊緣,筆直傾斜向遠方的深灰色公路邊,從綠顏色的蒿草中走出一點兒綠,一個逃跑的新娘。她的兩頰滲透著汗水,模糊了盛開在那裡的桃花。她心慌意亂又激動萬分,向每一個過路的汽車招手。後來,一個卡車司機終於為她停了下來,是一個年輕開朗的小夥子,他一路上搖頭晃腦,吹著響亮明快的口哨,向沉默不安心存警戒的夕談天說地。想來,那個年代的司機似乎是一個讓人羨慕不已的職業,他沾沾自喜於自己開車跑遍了整個東北,從大連到齊齊哈爾,什麼樣的地方什麼樣的人他都見過。夕問他能把她送到蘅城嗎。他不無遺憾地說,他只能把她送到澹川。夕又問澹川到蘅城多遠。他說,不遠,他有辦法把她送上火車。
夕就這樣,在多年前,經過一次澹川。
澹川是灰濛濛的一片建築群,沒有任何風景可言。那個可愛又愛說廢話的司機帶著夕從火車站的一側偷偷地進了站臺,他把夕藏在了一節運煤車的車廂裡,才安心地離開。之前,他拍拍手問夕,你去蘅城幹什麼。夕說找人。他又問找誰,親人嗎。夕就不說話了。他說,到蘅城,你就從車上跳下來,再沿著鐵軌一直走,走出城之後就沒人檢票了。夕用力點頭。
列車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進風裡的時候,夕才敢把眼睛從車廂裡探出來,她看見,遠遠的,那個司機已經縮小成為一個黑點,不停地晃動。她的頭髮被風揚起來,衣服也給吹得鼓鼓的,終於像一隻鳥,飛起來,卻漂泊不定。煤渣的細小灰塵也揚起來,嗆著了冰清玉潔的夕,她彎下身體,抱住飢腸轆轆的胃部。
當她抵達蘅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狼狽不堪的夕爬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