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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們那顆野心。
兩人志同道合,湊在一起竟是不可收拾,聊的忘乎所以,連晚膳都省了,只令人送了幾壺熱米酒暖身。
當真秉燭夜話起來。
宋初一發現贏駟其實並不是那種三巴掌拍不出一個屁的木頭,他大多時候不說話,約莫是因為覺得沒有說的必要。而且贏駟對待政治、戰事的敏銳,以及犀利的評論,都讓宋初一歎為觀止。她外表雖然年幼,但其實年紀已經不小了,但贏駟可是如假包換的天才。
而從初見面至現在,贏駟心裡一次次的對宋初一重新審視,每一次都會讓他有更加驚喜的發現。
宋初一的實力如何還有待考量,但以她這般年紀,便有如此眼光和學識,再過幾年恐怕更是不得了。他忽然有些不想放她離開了,萬一這等人才若是突然改變心意,投了別國,豈不是對秦國深具威脅?
“先生不如棄衛?”贏駟試探道。
溫暖的光中,宋初一看著贏駟俊美無壽的面容,沒有任何綺念,正色道,“懷瑾素來沒有什麼德行可言,大多時候亦如策士那般有嘴臉,沒面目,可是但凡為人,尤其為士人,必須得有堅持。於懷瑾來說,那堅持,便是‘信’之一字。”
不過宋初一講信用也是對人對事的,使詐術的時候,誰還會講‘信’?但為人處世,宋初一不是個沒有底線之人。
“我信先生品德。”贏駟方才的話,不過是考驗罷了,倘若宋初一真的答應,他放心之餘,必然也會另起戒備之心。
正此時,忽然響起咕的一聲。
贏駟看向聲音發出處——宋初一的肚子,哈哈一笑,道,“竟是把先生餓著了,來人準備湯麵”
宋初一詫異的盯著贏駟那張笑起來顛倒眾生的臉,愣了一會兒,才開玩笑道,“公可以不信懷瑾品德,但一定要相信,只要三年後公之風采依舊,懷瑾便只剩一口氣也會到秦國來看一眼公再死。”
“這倒是新鮮,先生對外貌在意已經到此種程度?”贏駟也曾聽聞,有些男人好端端的放著女人不喜歡,偏就喜歡男人,難道宋初一也是這種人?他喜歡宋初一的才華,但對此事卻是十分厭惡排斥。
宋初一自是看出來贏駟的疑惑,笑道,“山川巍峨、湖水湯湯,均是上蒼恩賜。懷瑾一度窮困潦倒,衣食不濟,只有清風明月不要錢,不看白不看。美色之於懷瑾,亦是如此。”
“先生好灑脫。”贏駟面上重新浮起笑意,亦同她打趣道,“他日先生入秦,以秦之明月清風、我之美色招待先生如何?”
宋初一剛含了一口酒,險些噴出來。她素知道贏駟是個不拘小節的豪爽之人,但委實沒看出來,一貫嚴肅的傢伙,竟然能開出這種玩笑。她穩了穩情緒,堪堪把一口酒嚥下去,“我反悔行嗎?”
贏駟微微挑眉。
“我現在就來。”宋初一笑道。
兩人相視大笑。
內侍端了湯麵和小菜進來,兩人這才各自回位置用飯。
隴西都是民風彪悍卻也樸實,就連身為一國之君的贏駟,衣食也並不奢華,相對於那些精緻的菜餚來說,還是一碗熱乎乎的湯麵更合他心意。不過為了秦國體面,一般不會用這樣的食物招待外客,尤其是外國使節,贏駟是將宋初一當做友人才會如此。
外面還飄著雪,一大盆湯麵下肚,渾身暖洋洋的。不管是飯是菜,隴西人就喜歡大份量,秦國的碗比宋初一的臉要大的多,她也知道秦人不喜剩飯根的行為,吃完之後,撐得腆著肚子一動不能動。
贏駟漱口之後,看見宋初一四仰八叉的動作,不禁莞爾。
歇了片刻,才發現天色已經朦朧,似乎快要天亮了。
贏駟命人送宋初一回驛館,自己則心情大好的去洗漱,準備早晨的朝會。
馬車中。
宋初一問籍羽道,“你可曾用飯?”
“子時便用過了。”籍羽心中奇怪,秦公與宋初一究竟說了些什麼,竟能說一夜。他知道,肯定不止是伐魏之事。
籍羽覺得宋初一不耍流氓的時候,那份風采氣度,必然能令人秦公眼前一亮,也許是秦公欣賞宋初一才華,想收歸己用?
這些念頭閃過,籍羽卻並未問出口,畢竟宋初一隻答應在衛國三年,三年之後去哪裡是她的私事。況且籍羽也明白,以衛國的狀況,根本留不住那些有胸襟抱負的人才。不止是宋初一,連礱谷不妄早晚都會離開。
在秦國的最後一天,終於放晴,宋初一依約定去取劍。
還是那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