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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不理會季渙的臉色,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思索道,“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已經成定局,就只有以後伺機而動。我聽說右丞相精通配些奇特的藥,譬如有一種就能讓人吃了以後慢慢呈現出一種病態,逐漸加大藥量,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像死了一樣。”
“真的?先生與右丞相是結拜兄弟,是否能討來?”季渙把方才的不快拋之腦後,只要有辦法,被涮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宋初一正在細細的將袖子理平整,聽見他這話,不禁笑道,“嗤,你傻了吧,我去要算什麼事兒?人家是親兄妹,不比我這結拜的強?一番聲淚俱下的訴情衷,管比我磕一百個響頭有用。”
上一次與樗裡疾的坦誠對話,預示著他們之間肝膽相照的日子已經過去。
何況就算沒有那一番話,樗裡疾一心為大秦,保贏璽的事情多少會動搖秦魏盟約,宋初一不想也知道,自己去求,理由不夠充分,十有**會被拒絕。
但贏璽不同。
“是我糊塗了。”季渙恨不得立即去告訴贏璽,但此時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宋初一,“公主已經入宮,我是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先生……”
宋初一撓撓頭,湊近他低聲道,“信我來傳,但要以你的名義,且你必須保密。另外送嫁時我會安排你同行,屆時你得提醒公主,莫要急於求成,我這邊需要時間部署她假死之後換‘屍’,更重要的是盟約也需要一段時間緩衝,最好控制在五年左右。當然也不一定會成功。”
說起來也無非就是“死遁”兩個字,但是偷人家老婆又不是偷菜,更何況是一國之後,豈有那麼簡單!想當初秦國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從魏國救出宋初一。
幹這種事情,贏駟是不會允許犧牲秦國在魏國培養多年的密探,所以一切得從頭開始。
季渙聽著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廝是早就做好了計劃,方才假意拒絕僅僅是為了逗他玩!
意識到這個,季渙心情就鬱悶起來,他就是不喜歡宋初一這點,猥瑣!沒德行!
“先生好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不知自重!”感激歸感激,不喜歸不喜,在季渙看來是兩碼子事兒。
宋初一沒臉皮的樂道,“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就著火。”
季渙無語的望著她,一個字都不想再講。
悶悶的喝了幾爵酒,季渙渾身不自在的起身要走。
末了宋初一還倒打一耙,“咳,你這個人,就是沒有趣,還是你大哥好,那胸膛……嘖嘖,他要不是貞潔烈男寧死不從,我……”
“你怎樣?”趙倚樓殺氣騰騰的聲音陡然冒出來。
宋初一打了個冷顫,循聲看見一襲象牙白袍服的趙倚樓,長身玉立於瑩碧的枝葉間,俊美不似凡俗,若不是一臉殺氣,簡直恍然難辨人神。
季渙忽然心情大好,駐足準備看熱鬧。
宋初一一拍額頭,“哎呀,你不是說有事先走?我也是從官署裡偷跑出來,一身都是瑣事,不如一起走吧。”
季渙落井下石,“我看趙將軍有話與先生講,我先告辭了。”
雖然遺憾看不見宋初一的笑話,但肯定不能讓她躲過去。季渙說完,便草草施禮告辭。
宋初一淡然目送他離開,轉眼看向趙倚樓的時候臉上已經堆滿笑。
“小心肝快來坐,我給你盛一碗酒。”自從上次哄趙倚樓成功之後,宋初一屢試不爽,這回諂媚起來駕輕就熟。
趙倚樓一屁股坐下,接過她遞來的酒並不喝,一雙黑沉沉的眼盯著她,“你方才說籍將軍的胸膛如何?不是貞潔烈男你又要如何?”
“哎呦,我是說他身姿偉岸胸膛寬闊,肯定是個好依靠,我原本想將甄妹子許給他,誰知他非要給先嫂夫人守身如玉,我只好作罷了。”宋初一以前不願意對趙倚樓說半句謊言,但現在發現,太過真實的話語容易傷人,善意的謊言還是可以有的。
趙倚樓冷哼一聲,“胡說八道。”
分明一句氣話,卻帶著幾分縱容。
兩人安靜坐著飲酒。
一片梅樹葉子落在酒器中,漾起一圈圈漣漪,光暈映在趙倚樓完美的側臉上,如玉生輝,宋初一看的入神。
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誓言,想起自己與他的約定,宋初一目光更柔和了幾分。
贏駟拖著贏璽的婚事,實際上是把籍羽當做一個後備人選,若是日後用不著聯姻,成全贏璽下嫁也行,反正籍羽是跑不掉的。
像贏駟這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