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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明爭暗鬥的命運,她只覺得這一切何其可悲,卻也無形中鍛鍊著她的心智。
見她問得很激動,之後卻又低頭不語,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這很重要嗎?”他還無法體會她的感受。
她學著他的語調,問道:“這很重要嗎?”不知為何,在知道了這麼多沉重的事實之後,她反而感到釋懷了,倍感輕鬆之後,她來了興致。
他卻很認真地答道:“我希望能瞭解你的感受。”
她嬉笑著接道:“為了能進一步掌握我,給我進行洗腦,好讓我乖乖跟你去送死?”
他有些氣結,氣她不解他的情意,也氣自己無奈的處境,悶氣積鬱在胸口,令他連連咳嗽,語句有些不連貫,但他還是執意要說:“既是如此,為何還要笑臉迎人,讓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問這話時,其實他還是抱有一線期待的。
只是她的答案令他那一線期待也落了空:“僅憑我一人之力,怎能走出這深谷?我若是不對你好些,你一氣之下棄我而去了,怎麼辦?”
他只得苦笑連連:“你已經氣得我不輕了……”只是她不自知罷了。
果不其然,她驚呼道:“我自覺,以這種態度對待一個想自己去送死的人,已經是很好了,你還不滿意?可真是難伺候……”
她邊嘮叨著,邊擺出一副苦瓜臉,令他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很嚴重的信任危機,只能是慢慢化解。
“霖兒,你知道嗎?你上一句話又氣著我了,我說過了,我並沒有想讓你去送死,或許以前我曾經如此想過,可是後來卻變了……”他極力解釋著,卻也知道這是白費口舌。
“你想說,你懷著不純的目的接近我,騙了我六年,然後不知不覺愛上了我,又不忍痛下殺手了?林宸封,這個主意是誰出的呀?青梅竹馬這一招行不通後,又馬上改變策略,應變能力還是很強的嘛!”她嬉笑著接道,他的一舉一動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場苦情戲。
他其實很生氣,自己的一片深情被人這麼糟蹋,他很想大聲地對她怒吼,卻喊不出聲,背上的傷口有些裂開了,割得他生疼,說了這麼多話,他早已無力生氣了。
半晌,胸口積鬱的怒氣消了一些,他才用不連貫的語調說道:“能……能不能幫我……重新包紮一下……”那些裂開的傷口正折磨著他的神經,谷底風清水涼,也少日光,他卻汗如雨下,一滴滴汗水從額頭冒出,又迅速地滑落,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毫無氣力一般,一如他失落的心跳。
她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疼的,便伸了手過去,只是觸到布條打結之處,她的眉頭便如那結一般緊鎖了,看著染紅的指尖,她低聲責怪道:“怎地不早些說?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悉悉索索地說著些埋怨的話,手一邊接著布條的結,小心翼翼地一圈圈扯出,儘量不觸及他已開裂的傷口。
他的面容不知是因傷痛還是何事而帶著苦色,低聲說道:“那你在乎嗎?”似是沉入湖心的石子,他的話始終得不到回應,卻敲打在她的心中,她在乎嗎?她不過是出於自己的利益考慮,才去救他的,只是為何這一聲聲的問話,讓她如此地心虛呢?
她的臉上還是不帶一絲表情,專注於手上的活,看著那青紫的布條染著血紅,一圈圈地鬆開;他也低下頭去,看著因離枝而略微焜黃的芭蕉葉,以及她不是飄近的青紗裙角,兩人沉默了。
拆完了布條,便露出了那些不知名的藥草,她捏起其中一小撮,問道:“你可知這是何種藥草?”
他眯起雙眼,細細打量著藥草,伸手接過,兩人的指尖微微接觸,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卻同是如此冰冷。嗅了嗅藥草,他說道:“我也不大清楚,只是應是無毒之物,既然用著似乎也有些功效,那便再採些來吧。”
她含著嬉鬧之意,笑道:“原來這世上也有你不知之事?我還真以為你們這些人無所不知呢。”
見著她笑,他的心情也無端地好了起來,說道:“只要是人,便會有不知之事,我不曾學過藥理,自是不諳其中之道了。”
她將布條抱起,行至泉邊停住,放下布條,細細地洗了一番,水珠不時濺到她臉上,在熹微的日光下泛著喜人的光亮。
他竭力換個姿勢,希望能看見幾十米外的她,卻只能望見她淡青色的背影與清泉融於一體。她蹲在泉邊,徐徐清風吹起她的裙角,摩挲著或是白潤或是鵝黃的卵石,濺起的水花溼了她的衣衫,也溼了近處的卵石,她不時拂去額角的水珠。讓他看得一陣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