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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羅旺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一直到前兩年,陳小山還等待著蚯蚓精從小**地鑽出來。那個謊言,老狗早忘了,陳小山卻念念不忘,害他擔驚受怕十幾年,不敢問別人,一看到別人的小**,他就自卑。這該死的老狗!以前不好好背書,老狗就用竹絲打他,小**上一道道血痕,晚上睡覺時,火辣辣的疼。打完他,老狗開始猛喝酒,然後喊他以前的徒弟的名字,陳小山不止一次地想藥死老狗,但看見老狗邊喊邊哭,他害怕了。
他從小就跟著村裡人喊他老狗,村裡所有人都這樣喊。這個尷尬的名字決定了他在村裡的地位,少不了他又不願意尊重他,就像一面破爛的旗子,插在半山腰上,要是沒了,每個人都不舒服,還有呢,睡覺安穩些,祖先們依然在保佑著他們。
在火車上,蒲羅旺不停地給陳小山灌輸出門秘籍:世界上的人都欺軟怕硬,你越讓著別人,別人越欺負你。並說這話是**說的。
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對情侶,兩人親密的樣子,讓蒲羅旺流口水,也讓陳小山提前看到了城市人的開放,原來親嘴和摟摟抱抱居然可以不用躲在房間裡。聽他們說話,像是一對大學生,女孩到男孩家過年,然後一起回學校。
女孩好象有點反感蒲羅旺色色的眼神,和男孩換了位置。女孩換了種語言對男孩說:“剛才對面那民工真討厭,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男孩肉麻地說:“你漂亮唄。”
他們說的是塗山話,陳小山有些意外,除了老狗和自己,還有人會說塗山話。
“我對面這個民工是不是有點帥?”她瞄了陳小山一眼,陳小山知道在說他,趕緊把目光轉到別處。
“可惜是個民工,要是在你們系,還不被你們女生吃了。”
他們仍然用塗山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你媽媽真老土,還不讓我們住一個房間,害我們做個愛,還要找你同學借房子。”
“她不是看我們還沒結婚嗎?回北京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寶貝。”
“誰和你結婚。”
女孩呵呵地笑,在別人看來,女孩的笑聲很可愛,但對陳小山來說,卻是一陣陣刺耳的**。陳小山聽得臉紅。他們的塗山話說得並不好,很生硬,像是舌頭上長了個瘡,有點結巴。
“小白昨天打電話告訴我,說她已經和張上床了。”
“速度很快嘛。”男孩正吃著泡麵,似乎見怪不怪。
“還有更快的,她和一個網友前一天聊到半夜,第二天就去開房了,l’amourpourunenuit(一夜情),而且回來後告訴我那個男人有多厲害。”
“這就是你們法語系的學生。”男孩搖頭。
“你們英語學院的學生也好不到哪。”女孩小嘴一撇。
陳小山感覺這兩個人脫光衣服在他面前表演,而且越演越無恥。到了晚上,周圍的人都困了,進入似睡非睡的狀態,女孩趴在男孩的大腿上,上面用衣服蓋著,不久,女孩小聲地問:“舒服嗎?”
蒲羅旺已經睡著了,陳小山撩開一點窗簾,外面一片黑暗,火車還在飛速地行駛著,像是要把一車人帶入一個魔幻的世界。
火車到北京了,陳小山和蒲羅旺學著別人急急忙忙地從行李架上取揹包。離開座位時,陳小山用塗山話說了句:“終於到了。”然後跟著蒲羅旺徑直朝車門走去,他不用回頭也能猜到那對狗男女臉上的表情。
………【第三章 又是塗山話】………
這是一個**的世界,老狗在高高的山上和他的情婦們**、喀哧,火車上那對男孩女孩視若無物地**到底。
陳小山能背誦整屋子的書,但他不理解人們的這種需要,也許他**裡的蚯蚓精還沒到做怪的時候。
X你母!這時陳小山忍不住想罵人。
剛要出查票口,陳小山和蒲羅旺就被潮水般的人流擠散了,等他追出去,已不見蒲羅旺的蹤影。
接下來,他無數遍地在出站口和地面的廣場來回尋找,就是找不到蒲羅旺。這該死的傢伙,會跑到哪去?火車站到處是人,橫著的,豎著的,每個人都像是被空投下來的,一個破包加一個疲憊的身體,似乎不讓你身心疲憊,就不讓你融入這個世界。
蒲羅旺也在找他,兩個人像進入了一個迷宮,就是很戲劇性地碰不上面,兩個人都找累了,在不同的地方蹲坐下來。
車站有許多人在拉客住宿,終於還是找不到蒲羅旺,陳小山被一箇中年女人拉到不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