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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蒲羅旺。
蒲羅旺去年在縣城打了一年工,刷油漆,他回家後向村裡人吹牛,說縣城的新房子有一半是他刷的油漆,他說縣城是怎麼漂亮起來的,是他們刷出來的。那一年裡,蒲羅旺學會了直勾勾地看女人,許多形容女人的詞,陳小山聽都沒聽過,蒲羅旺居然知道長什麼樣**的女人能生兒子。香香就是那種能生兒子的人,香香是蒲羅旺的童養媳。
聽到陳小山的叫喚,蒲羅旺慌忙從二樓跑下來,雙手還在系皮帶。
“喊死呀!”
“你在做什麼鬼?”
蒲羅旺對陳小山並不忌諱,湊到他耳根說:“學喀哧呢。”
陳小山做了個鄙視的鬼臉,罵道:“不曉得羞。”
二樓的樓梯又走下一個人,香香。香香臉紅撲撲的,低著頭說了句“小山哥來啦”,就拐進了廚房。廚房裡正在煮豬菜,一股腐爛的豬菜味瀰漫到了客廳。陳小山有些納悶,怎麼滿世界的人都在做壞事。
除了做壞事就是賭,初春山區剛下完雨,離下地的日子還有一陣,大人在賭博,年輕人也賭;以前大人喜歡玩四色牌,年輕人玩麻將,現在反過來了,年輕人流行起四色中的八胡,大人打麻將,沒日沒夜的打。整個春節除了鞭炮聲就是麻將聲。
也有人開始出門打工了,陳小山就是來問問蒲羅旺今年準備去哪打工。蒲羅旺一走就半年一年,自己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可惜你是塗山客,不能去打工,不然和我一起出去闖闖多好。”
“要不我去和老狗說說看。”自己一身力氣沒處使,陳小山前兩年就想跟村裡人去打工,老狗死也不讓。聽打工回來的人極盡描繪山外的世界,陳小山心癢癢。
香香擺著她那能生兒子的大**,晃悠悠地上樓,身上跟著一股豬菜味,她丟下一句:“老狗同意才怪呢。”
“姑娘叟(第二聲)知道什麼?”蒲羅旺訓斥了一句。蒲羅旺經常說他不喜歡香香,香香長得醜,城裡的姑娘那才叫俊。陳小山幫香香辯護:“香香才16歲,還沒長開呢。”現在,一邊說不喜歡人家一邊還和人家做壞事,缺德。不過,看香香現在走路的樣子,確實有風騷的潛質,平日裡,能挑能扛,閒下來的時候,換上蒲羅旺買回來的衣服,骨子裡的媚遮也遮不住。
“怎麼樣才能讓老狗同意呢?”
陳小山和蒲羅旺一起思考這個問題,小時候,連上學也不讓去,怎麼可能讓自己出遠門?
“掙錢,就這個理由。”蒲羅旺說。
“掙錢做什麼?”老狗和陳小山雖然清苦,但也並不愁吃穿。
“掙錢修書院,你就說掙了錢好好修書院,你知道一桶油漆要多少錢嗎?你看,這麼多人出去打工,幾年下來就可以蓋房子了。”
這個被他們自認為得意的理由,居然說動了老狗。老狗同意陳小山去打工。看來一個下午,老狗被翠玉嫂吸乾了身子,弄迷糊了。
老狗疲憊地靠在屋簷下,看陳小山逗著他們的大黃狗玩。沒事的時候,陳小山喜歡和大黃狗說話,教它說塗山話。老狗就遠遠地看著,仿如陳小山就是一隻長高了的小狗。大黃狗也老了,長成了老狗,要是陳小山走了,山上就剩下兩隻老狗,一隻會說塗山話,一隻會聽塗山話。
老狗從不和陳小山說客家話,哪怕打罵陳小山,也用塗山語。那天,陳小山聽見老狗湖裡糊塗地用中文說了一句詩:“空山難識道,紅塵易見佛。”老狗老了,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鑲在書院前的一個木頭菩薩,和書院一樣滄桑而黯然。
蒲羅旺就想去北京,北京有**。他說在哪打工都一樣,有手有腳,掙個飯錢還是很容易的,而且越大的城市越好掙錢,別人吃剩的撿點回家就能蓋棟二層磚瓦房。
懷著這份期盼,陳小山和蒲羅旺碾轉到了市裡,然後上了到北京的火車。
他們都沒坐過火車,上車後,陳小山一個小站一個小站地數,好多小站不停車,一晃而過,火車速度越快,離湯家屋就越遠,他開始想老狗。
陳小山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小**被蚯蚓咬了一口,全身浮腫,兩天退不下去,老狗帶著他去縣城醫院,大夫查了半天,就是查不出原因,開了些藥,但還沒吃浮腫就退了,就是小**仍然腫著,老狗說那是蚯蚓精藏在小**裡,不想出來了。縣城是陳小山到過的最遠的地方,先走30裡地,再坐1個小時船。後來和村裡的小孩到河裡游泳,大家都笑話他大**,只有蒲羅旺不笑,蒲羅旺說大**的人以後會賺大錢。陳小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