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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府介入就是訊號,今後的風浪怕是江湖難以承受的。不僅是玉劍山莊,連地位超然的南山院也難以獨善其身。”
他意有所指,提醒她不能將自己的秘密透露給任何一人,連南山老也不能。
可他為何如此?
若說先前與她合謀,是因他興風作浪的癖好。那如今他冒雨而來,將箇中曲折一一詳解,為的又是什麼?
她迷惑地望著他,試圖找出原因。可想了許久,還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答案。
“秭歸。”上官意壓低了聲音,“你這般看著我,我可是會胡思亂想的。”
她愈發茫然。
看了一眼廊角的銅漏,他向她伸出手,見她許久未動,不由心情大好,似真似假地調笑道。“秭歸不來扶我出去,難道是想留我共度良宵?”
雨越發得大了,上官意走在雨簾垂落的長廊裡,就聽身後有人道。
“朝廷盤剝猶以商戶最盛,世人將你的散財讀成慈悲,卻不知你是有心避禍。
子愚子愚,真是個好字。”
黑眸撐大,他猛地回身。
春闌珊,伊人獨立影色殘,無意向南山。
那個能讓他記在心間的人,終於找到了。
第十章 最大的賊
這夜雨疏風驟,北院裡一片陰惻詭譎。此時此刻,稍懂眼色的人都會選擇緘默,偏有些人還是一根筋。
“師弟,這裡這裡!”
遠遠便望見十一揮手示意,餘秭歸稍稍加快了腳步,走近。
“師兄。”連簷廊裡都擠滿了人,她假裝咦了聲,“今日只有北院供飯麼?”
“十二,不是為兄說你,都這個節骨眼了你怎麼還想著吃飯,還有十一。”
出聲的人相貌剛毅,稜角分明,一看便是方正嚴峻之人。只見他虎目微瞪,嚇得十一縮到餘秭歸身後。
“出門在外不比家裡,你們倆雖然年幼可也不能隨意放肆。”
“師兄說的是。”兩人乖乖低頭。
“出山前為兄怎麼說的?入江湖者,應行俠仗義,舉止合宜。看看你們,一個大呼小叫,一個張口要吃,也不分分時間,也不看看場合。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我們天龍門……”
又來了,十師兄洛川雖然長得很有男子氣概,但只要一開口連三姑六婆也要自嘆弗如。在他長期荼毒下,她和十一已經練就了“話不入耳、聽罵能睡”的絕頂神功。只是可憐了這幫江湖大俠,明明已經不耐卻只能咬牙忍著。
半柱香過去。
一盞茶過去。
“你們看看人家武當、少林、峨嵋、崆峒、青城、九華、丐幫……”
生怕漏了哪個,他一口氣報出在場所有門派,話鋒波及之處眾人皆是青筋直冒。
“師兄不去擺攤說相聲實在是太可惜了。”十一唇形不動,低聲對她道,“連虹橋下的快嘴老張,報菜名的本事都不及他。”
“十一!”
“師兄說的是。”他下意識回聲。
哎?師兄的面目怎麼開始猙獰了?
“剛才師兄問‘今後還要這般放肆麼’?”餘秭歸好心提醒道。
“啊?你怎麼不早說!”
十師兄長期兄代師職,負責教導他倆。看師兄猙獰到一定程度的表情,他便明白了自己的下場。
“禁足。”
只有在罰他們的時候師兄才會言簡意賅。
“回家前不準離開為兄半步。”
雷啊,劈死他吧!
看著十一如喪考妣的模樣,餘秭歸有些好笑卻又放下心來。
這樣也好,十一師兄心性單純,與其由著他在江都城裡到處亂跑,不如由十師兄貼身看著,少一點牽掛她行事也能更大膽些。
正想著,就見數道身影自院後偏廳而出。韋柏重甚是謙卑地為一人引路,那人頭戴烏紗,眼袋微垂顯得十分憔悴。
“是知府劉大人。”
四周微微騷動。
“哎,身後那人是誰?”有人指著知府身後的那名年輕男子問道。
靠窗的大俠耽了一眼那人的打扮,不屑道:“不過是個長隨罷了。”
餘秭歸悉心瞧去,只見劉知府每聽一句總會看那人一眼,徵詢中揣著一絲小心,甚至可以說是戰戰兢兢。
一個人穿著打扮可變,天生氣質卻難變,這人氣勢過強,怕不是王侯便是將相。
若再猜得大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