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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
柳定義說道,“並非是淋雨,是踏青。”
老太太無法理解,冷聲道,“踏青?這春水淋淋的,走兩步鞋就溼了,還有那閒情。大人身子是受得住,孩子怎能受得了?當初我不願孩子去萬卷書院,你偏要送去那,真不知圖什麼。”
柳定義陪了笑臉,“娘,孩兒也是在那唸的書,知曉那裡的學風,定有它的過人之處。更何況薛院士也是聖上倚重之人,必定是有那氣魄方能坐穩主洞之位。”
老太太心疼孫女,連語氣都滿含不屑,“主洞?不過是個院士罷了。不曾考過殿試,連個進士都不是,真不知何德何能,能做書院之首,也不怕旁人笑話。”
柳定義句句附和,不敢反駁太盡,否則以母親的脾氣,真要讓孩子換個書院,他身為兒子,也不能反對。
好在老太太也是一時心氣不順,將話全說了出來稍稍順了些。柳定義見母親已無話說,才道,“娘,方才擔心雁雁去了,沒能及時同您說一件事。”
老太太心頭咯噔一跳,想到他入宮剛回來,已隱約知道他要說什麼,“莫不是……”
柳定義已是雙膝在地,“北城蠻族又有動作,將士接連挫敗,聖上急召,後日動身遠征。”
這話老太太已聽了許多回,可饒是聽了一百次,心中也絕不會丁點波瀾都不起。嘆了一氣,強打精神,“好好為國效力吧,早日歸來,娘等你團年。”
於將士而言,跟家人團聚,不以月來算,皆是用“年”。柳定義也深知母親不捨,又叩首一記,感念親恩,“兒子定會早日凱旋。”
老太太暗歎,又道,“雁雁仍在病中,不好叫她知道,她脾氣倔,像極了你,若是知道,只怕要哭鬧的。墨荷那邊你也仔細說說吧,快些回去。”
柳定義告退離開,也不想讓幼女知曉,想想便不忍。進了女兒房中探望,便見李墨荷坐在床邊照看女兒,床上的小人兒睡得正好,只是呼吸略重,面色也比平時更紅,一看就是染病了。
李墨荷靜靜起身,放下蚊帳,跟他一塊到了外面,關上房門才說道,“剛喝了藥,躺下不久仍迷迷糊糊的,又拉著我的手喊你來著。”
柳定義默然片刻,才道,“邊塞有亂……後日我要前去鎮守北城。”
李墨荷愣了愣,手掌又冷了起來,只覺不能相信他竟又要走。於她而言,他們才剛做夫妻不久,這一斷,下次他歸來,只怕又像陌路人那樣尷尬了。而且戰場兇險,每次別離,都要當做最後一次。她垂眸壓了壓那不捨不忍,抬頭定聲道,“二爺放心去吧,家中妾身會操持妥善,您不必擔憂。”
這話是柳定義聽了最為安心的,他心中有國,也有家。可為了國,便要將家放在一邊。而有她這句話,身為家中頂樑柱,才能安心遠赴,將這掛念暫且放下。下人在旁,不好說些什麼,只是已被這體貼觸動心中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