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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遷往魏國的都城平城了。”
鄯月無力的坐起身子,她還是沒能幫赫連昌守住統萬城,不過好在拓跋燾並沒有屠殺城中百姓,這時,從外面走來一個傳話的太監,跪下道:“陛下有請姑娘前往。”
賀女冷色道:“什麼事?”
太監又道:“姑娘只管前去便是。”
鄯月有些驚訝,拓跋燾竟對她如此客氣,轉念又想起月色如醉的夜晚中那個俊邪魁岸的人,那個混扎著鮮血的迷亂的長吻。
走到從前赫連昌議政的朝堂宮殿之中,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已經被魏軍洗劫一空,如這個國家一般,正在急速的敗落當中,只見戰俘一列列站立,亡國竟是如此慘烈卑微的景緻,鄯月想到赫連昌如是看到這一幕該多麼痛苦悲涼。
見鄯月到來,拓跋燾特意高聲道:“來,見見朕的戰俘,賜坐。”
這一聲令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鄯月的身上,一半怨毒,一半唾棄憤慨,他們都將鄯月當做了無恥的亡國奴,鄯月橫掃一眼,那被打入冷宮的夏氏也在其中,她顯然看到了鄯月,那怨毒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鄯月的身上,只見夏氏失控的吼道:“你這個狐媚惑主的賤人,禍國殃民!”
拓跋燾在上方看的起勁,漠然道:“她這樣咒罵你,朕該如何處置她呢?”
鄯月冷冷的看著夏氏,並不接話,拓跋燾笑意漸漸隱去,寒冷籠罩了他的雙眼,只見他斬釘截鐵的從嘴裡吐出一個字:“殺!”眾人無不驚慌了神,殿上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再出聲辱罵鄯月,這一舉動,更加坐實了鄯月亡國的罪名,夏氏被士兵拖了出去,嚎叫聲不絕於耳:“鄯月,狐媚的賤人,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是夏國的罪人!”
鄯月坐在一旁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場好戲,這就是他拓跋燾的用意,坐實她亡國之罪,令她受眾人唾棄,再也無法令夏國起死回生。
只見赫連昌的妹妹被充斥進魏國的後宮,后妃一律為奴,無用的王公大臣被斬首,卻留下了鄯月頗為看重的太史令張淵,徐辯,他們都是赫連昌登上帝位的功臣,拓跋燾竟然這樣輕易放過他們?
大殿上的掙扎,咆哮,怒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獨有而壯觀的亡國之景。
塞上風光,高原風物,可還是鑄風流?長城遺蹟,可記萬兜鍪。無定河邊兵舉,旌旗曾擁萬貔貅。長城立,徵人含恨,卻教落花愁。其間千百載,英雄人物,掛印封侯。憾闖王敗北,客死南洲,誰道英靈安在?空惆悵霸業東流,想必是,斷魂千里,明月照荒丘。
千古興亡多少事(二)
白日的好戲唱罷,鄯月回到宮殿之中,賀女前來稟報:“主上,獨龍有飛鴿傳書,夏主十分安全,正在上邦城中。”
鄯月稍稍安慰,即刻道:“叫獨龍不必回來,務必保護赫連昌的性命。”
“是。”賀女諾道。
鄯月靜默一陣,心上一計算,又道:“拓跋燾不日必將攻陷上邦,賀女,你連夜制一些感染瘟疫的物品投到魏軍的戰馬中,事成之後通知獨龍,讓他們即刻出徵,先下手為強。”
賀女諾道趕緊退了出去。
夜半時分,鄯月無心睡眠,走到從前戲水的華池邊,不想撞見了赫連昌的妹妹赫連公主正在與拓跋燾在水中暢遊嬉戲,鄯月冷色道:“怎麼,竟是如此迫不及待了嗎?”
赫連公主見是鄯月,不屑道:“本公主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鄯月譏笑道:“做賣國賊的滋味可好?是你為魏軍開啟了城門吧!”
這是赫連勃勃第二個女兒,長得俏皮豔麗,平日飛揚撥扈,不想今日做出如此無德之事,拓跋燾竟將她迷得顛倒是非。
赫連公主漲紅了臉,不想被她這樣大剌剌的戳破,隨即便要梨花帶雨下,依偎在拓跋燾有力的臂膀上,撒嬌道:“皇上,你看她,欺負人家。”
拓跋燾別有深意的望著鄯月一臉不屑的樣子,淡然道:“你先回宮,朕隨後就來。”
赫連公主自池中站起,喚來侍女為她換上宮服,瞪一眼鄯月,悻悻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拓跋燾並不起身,慵懶的躺在池中,冷靜的說道,“你覺得朕讓赫連昌用帝王之位來交換你,他會不會同意?”
鄯月道:“我區區一個平凡女子,何德何能以我換天下,你的美夢怕是要破滅了。”
拓跋燾不以為然,眯縫著危險的雙眸打量著鄯月:“赫連定已在平涼自立為王,赫連昌可說是個亡國之君了,以一個亡國之君來換你,朕還當真不划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