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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的丁盛易說,老百姓一看掛出了紅色的燈籠就要慌慌張張的往防空洞裡躲。雖然這幾年重慶建了許多防空洞,但隨著逃難到後方的難民越來越多,洞子老是顯得不夠用。曼婷一個年輕女人還帶著個孩子會有多不容易就可想而知了,想到這些,蕭冥羽覺得萬分愧對“顧宗坤”。
握著鋼筆,卻在家書的抬頭稱呼上就先卡住了。起身在房間裡踱了兩步,想到了曼婷的嫻淑,韜世的可愛,然而想得最多的還是林耀庭,以及他對林耀庭許下的會與曼婷離婚的承諾。
離婚的事,總要回去重慶以後再說的。這樣安慰了自己,蕭冥羽重新在書桌前坐下,提筆寫下了“吾妻曼婷”的抬頭。之後的內容倒也簡單了,他這封信的目的就是給告訴曼婷自己給他們母子匯出了一筆款子,要她不必那麼操勞,如果工作太辛苦就辭工不要做了,現在兩個人聯絡上了,生活用度的花費他完全可以負擔她們母子的那份。
這樣的一封信是要自己親自去郵寄的,黏好了封口後他把信放進了西裝裡面的暗袋裡。
裝作百無聊賴狀的下樓轉了一圈,又去看了看後院的那窩小狗,蕭冥羽才跟春桃姆媽說自己不在家吃晚飯了,然後讓小許開車送他去了和平劇場。
聽戲,只是個幌子,雖然這幾天丁秉朝忙著在上海範圍內挖地三尺的找白玉樓而沒時間再派人跟蹤他了,但小心點總沒有虧吃。
可能昨晚一夜的雨到現在也還斷斷續續沒停的緣故,今天戲院人並不多。打發小許先回去,讓他晚上不用來接了,他會自己叫黃包車回去。
撐著把油紙傘,蕭冥羽看了看水牌子上的戲單,一水的崑曲,今兒個沒京戲。那想必柳老闆也不會在了,這麼想著還是信步踱了進去,茶房立刻迎了上來。
“這位爺兒您裡面請。”茶房拿下肩膀上的白毛巾,殷勤的往本不髒的椅子上撣了幾下,給蕭冥羽找好了座。
這和平劇場新老闆是北方人,北平一淪陷就帶了手下一班人馬一路跑到了上海,沒想到在租界裡落地開花重抄舊業生意還不錯。這租界裡面到底還不是日本人的天下,而早在“九一八”之後很多從北邊過來的有錢人如今無事可做躲在租界裡當寓公,閒暇之餘還是很樂意聽戲捧角兒的。
蕭冥羽無意聽戲,他只是想借路從後門出去,不過也不差一盞茶的時間。
一個小茶房給他端了茶杯蓋碗過來,蕭冥羽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今天怎麼沒有柳老闆的戲。
小茶房蓄完水蓋好茶碗一抬頭,瞧著蕭冥羽就樂了:“先生,是您啊?”
蕭冥羽正從盤子裡抓了幾粒瓜子放嘴裡嗑,聽他這麼一說就扭過了頭:“是你啊!”認出是上次毛毛愣愣撞到長谷川綾子捱了揍的那孩子,蕭冥羽也笑了:“手沒事了吧?”
“早好了,謝謝先生您還惦記著。”孩子從小沒人疼,端茶倒水伺候人沒少捱打,好容易碰上有人關心,還是位漂亮的少爺,就打心眼裡笑了出來。
見這孩子長得清秀笑得憨厚,蕭冥羽覺得挺可愛的,就伸手在小茶房理的短短的頭髮上摸了一把,結果摸的孩子吃痛的叫了一聲。
“這是怎麼了?”手底下一個大包,蕭冥羽把小茶房的頭拉低了一點再一看,後腦勺上腫得快有雞蛋大了。
小茶房正躬著身給他瞧,聽蕭冥羽這麼一問,就順勢把嘴湊到了他耳邊:“讓狗漢奸用槍托打的。”
蕭冥羽一皺眉,覺得這孩子說話太不小心了,萬一自己是壞人,他這一句話小命就能不保了。日本人的特務三天兩頭的混進租界來找可疑分子,被他們盯上了,趁著租界巡捕一個不不留神就能給綁特工總部去。
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覺得這孩子是真沒把他當外人,蕭冥羽好心的提醒:“這話不好跟什麼人都亂說的。”
小茶房受教,心虛的吐著舌頭笑了一下。
蕭冥羽只做不見,端起茶杯喝了了一口:“哪天有柳老闆的戲,幫我留個座。”
“您想聽柳老闆的戲,那怕是得等些日子了。”小茶房說得神神秘秘的。
“為什麼?”蕭冥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是不解的問道。
靠近了他耳邊一點,小茶房跟他咬著耳朵說:“柳老闆讓這上海灘上日本人都得敬他三分的一個大佬給帶走了,跟我們劇場老闆說柳老闆以後都不唱了。昨天在後臺好頓鬧,我躲得慢了一點,這不腦袋上就來了個大包?”
蕭冥羽立刻會意那位大佬必定是丁秉朝的那位乾爹無疑了,這上海灘能讓日本人也給幾分面子的人可不多,他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