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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酒館生意紅火,宋桃的娘因為賣完了東西,又不需要買東西,有的是空閒,於是在廚房幫宋白打下手。
宋白擦擦汗,面帶笑意,覺得今天比往常輕鬆了一點。
“這這這……萬少爺怎麼又來了?”
“聽說他在這裡丟了好幾次面子,肯定是來報仇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
小酒館裡的食客們忽然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房東頭疼,連忙跑到廚房,把這壞訊息告訴了宋白。
宋白整個人難受地僵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恢復如常。
“宋白,萬少爺來了,咱們還是老辦法!”袁青也跑來廚房,跟宋白耳語一句。
宋白點頭答應。
所謂老辦法,就是把萬少爺點的菜做得越難吃越好!
“沉魚落雁兮,閉月羞花兮,古今美人兮,入吾夢中兮……”萬少爺用筷子敲著茶杯,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笑,看上去心情大好,跟前幾次到這兒來的情形大不一樣了。
這引得食客們竊竊私語得更厲害了。
“掌櫃的!來!聽說你們這裡的廚娘甚好!甚好!這副銀耳墜是我打賞她的,你讓她做兩道清清爽爽的冷盤送來,順便來領賞!”萬少爺吩咐房東。
房東心裡為難,臉上也為難,道:“萬少爺,您聽誰說的?那人真是胡說八道,太長舌了!什麼甚好啊,上次廚子做的菜不合萬少爺的胃口,我這心裡愧疚得很!那廚子又膽小如鼠,若是叫她出來見意氣風發的萬少爺,她要嚇哭,到時候擾了萬少爺的雅興,我就更愧疚了。至於這麼漂亮又貴重的銀耳墜,萬少爺本應該送給家裡的娘子才對。”
“廢話一大堆!哼!趕緊把廚娘叫出來見我!”萬少爺越聽越不樂意,突然變臉,語氣急切。
“這……”房東格外為難,看向袁青。
袁青爽快地道:“房東,您等等,我去廚房問問!”
“嘿嘿!”萬少爺的目光追隨袁青的背影,望向廚房的方向,想象著廚房裡有一位“新鮮的”美人,他垂涎欲滴。
“這廝果然沒安好心,色狼尾巴又露出來了!”房東拿起掃帚,低頭掃地,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想趕客的衝動,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袁青進廚房一小會兒之後,領著宋桃的娘來到堂屋見萬少爺。
宋桃的娘使勁低頭看鞋尖,拘謹得厲害。
房東驚訝地眨眨眼,然後啥也沒說,在心裡偷笑,心想:“袁青這小子好,該老實的時候老實,該狡猾的時候狡猾!”
萬少爺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這婦人,覺得這婦人的體態不合心意,畢竟腰太粗、腳太大,但他還是抱著一點期待,心想:“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或許這美人的臉長得格外好看!否則怎麼會傳出美名來呢?”於是他輕挑地笑道:“你抬起頭來!給我瞧瞧!然後這對耳墜子就是你的了!”
宋桃的娘戰戰兢兢地抬起頭,被嚇得渾身發顫。
看清楚婦人的臉之後,萬少爺也渾身發顫,他是被氣的,轉頭怒視隨身小廝,用眼神發火,心道:“美人長這樣?存心戲弄本少爺,是不是?”
小廝就跟萬少爺肚子裡的蟲子一般,一看自家主人這眼神,就明白自己要遭殃了。“少爺!這個肯定是假的!我真的打聽清楚了,這小酒館的廚房裡真的藏著難得一見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