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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強使勁抓住袁青的手腕,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水中的浮木。
“強子,先上藥,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找人!把手鬆松!”袁青給了承諾。
等袁強鬆手後,袁青繼續幫忙塗藥,顧不上理會自己手腕上被抓出來的疼痛和掐痕。
房東忙不過來,著急地呼喚:“袁青!袁青!幫忙上菜!”
“我去給房東幫忙!”袁青他娘急忙站起身,毛遂自薦,抬腳就要往堂屋去。
袁青拉住他孃的胳膊,阻止她幫倒忙,道:“娘,你臉上有傷,恐怕會嚇到客人。你給強子上藥,我去招呼客人。”
袁青他娘無法反駁袁青的話,但是表情不情不願的。她恨不得抓住一切與房東重修舊好的機會,如果實在是沒有現成的機會,那就主動創造機會,偏偏家裡的兒子和兒媳都不給她幫忙,還拖她後腿。
袁青把裝藥酒的罐子塞到他娘手裡,再洗個手,然後用托盤捧起剛出鍋的熱菜,穩穩地往堂屋跑去。
“娘,還有後背上的傷沒塗藥。”袁青他娘拿著藥酒,站著不動,一副生悶氣的樣子,袁強忍不住出聲提醒一句。
袁青他娘回過神來,狠狠地瞪袁強一眼。
等客人都走後,房東和袁青一家人也吃了晚飯,然後房東一邊喝茶,一邊直截了當地說道:“袁青,我不想聽鄰居們說閒話,你讓你娘出去借宿一宿吧!你帶兩斤酒和兩斤煮花生去賣肉的牛屠戶家,他家有空屋,和我們都熟,會同意的。”
酒和煮花生都是小酒館裡現成的東西,算一算,這樣借宿比住客棧划得來。
袁青立馬答應道:“行!”說著,他立馬起身去準備酒,宋白主動去煮花生。
袁青他娘卻固執地說:“我不去什麼屠戶家!那裡殺氣重!”
房東沒搭理她,端起茶杯就回自己屋去了,他相信袁青會處理好家裡的麻煩事,用不著他多插手。
房東走後,袁青他娘左手抹一下淚,右手又抹一下淚,小聲地哭,滿腹委屈,覺得自己對別人好,別人卻不領情。
“娘!你何苦惹房東不高興?哥要看房東的臉色,也難做人哩!”袁強忍不住嘟囔幾句。自從得到袁青的承諾之後,袁強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心裡有了底,不再是失魂落魄的樣子,腦子也重新會轉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當初非要娶韓葵香,咱們家怎麼會鬧得雞飛蛋打?”袁青他娘衝袁強發火,又想起韓家人把她存的一瓦罐雞蛋給搶走了,剛停住的混濁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她心想:“我空著手來這裡,什麼好東西也沒帶,所以房東才會不高興哩!如果房東看到那些雞蛋,肯定能笑一笑的!”
袁強不服氣,臉紅脖子粗地反駁道:“就知道怪別人!要不是你趁我不在家就罵葵香,葵香怎麼會離家出走?”
母子倆互相算賬,越吵越兇。
房東雖然躲自己屋去了,但耳朵還是能聽見外面那些動靜的,他一邊喝茶,一邊在心裡嘆氣:“幸虧我當初沒娶這個母夜叉!還是橋歸橋路歸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