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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宋白忽然聽見她婆婆的聲音,連忙走出廚房,果然看見她婆婆正在院子裡。跟她婆婆站在一塊兒的還有袁強和袁元,不過她沒看見韓葵香。
宋白敬婆婆和袁元是長輩,連忙打招呼,又吩咐宋甜端茶來。
袁強的腳邊放著籮筐,擦著汗,笑道:“嫂子,我送菜來了,娘來鎮上買針線,葵香回孃家去了!”
袁青他娘拉長著臉,臉上卻有兩團不正常的紅暈,像是塗抹了什麼東西,眼神頗有來者不善的意味,嚴厲地道:“宋白,你過來,我有正經事問你!”
宋白又朝婆婆走近幾步,聞到了她婆婆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味,那是濃郁的香氣和濃郁的汗騷味混合的氣味。宋白淡定地道:“娘,您說。”
袁青他娘先用鼻孔重重地出氣,然後質問道:“我問你,你現在是宋家人,還是袁家人?”
宋白猜到了婆婆的來意,斟酌一下,答道:“娘,我和袁大哥是一家人,和您也是一家人。”
袁青他娘冷笑,顯然很不滿意,語氣更咄咄逼人了,道:“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你帶著三張吃飯的嘴嫁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是個吃裡扒外的貨!嫁給袁青了,你就是袁家的人,你幹嘛把大買賣介紹給宋家村?為啥小酒館從宋家村買的菜佔大頭,從咱們自家買的菜卻這麼少?你讓宋家村賺大錢,卻不讓強子賺!你要是還想當袁家的媳婦,就趕緊把這大錢和小錢的活兒給倒過來!聽明白沒有?”
袁青他娘越說就越帶威脅和逼迫的意思,用婆婆的地位朝宋白施壓。
袁青他娘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聲音說得不大,但是她的神情讓別人很容易就看出來她是在發脾氣。
袁強勸道:“娘,嫂子見到你的時候,多高興啊!你板著個臉做什麼?”
袁元端起宋甜送來的茶碗,也勸道:“袁青他娘,你現在對媳婦好,等你老了,媳婦也對你好。”
宋甜放下茶碗之後,擔心地打量宋白和袁青他娘,但眼神又不敢太直接,怕加大袁青他孃的怒火。
袁青他娘不聽勸,對宋白催促道:“你趕緊告訴我,你要不要照我的意思去辦?”
袁強看得心煩,不喜歡看他娘欺負大嫂,於是悄悄問宋甜:“我哥哪去了?”
宋甜心憂地答道:“姐夫和房東買豬肉去了。”
宋白不急著答話,有點拖時間的意思,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即使她很會花言巧語,也難以讓她婆婆滿意,等袁青回來就好了,袁青的面子比她大。
“你這不說話的嘴臉比那愛頂嘴的韓葵香更討嫌!”袁青他娘更怒了,抬起手,想打宋白,但是忽然又顧忌這裡不是自己家,又顧忌房東因此生氣,所以勉強把手放下了,接著道:“你不說話就是不同意囉?”
宋白表情苦惱,道:“娘,我剛才在想,買菜的事是房東親自做主的,如果袁大哥和我去說房東安排錯了,房東會不會討厭我們?會不會趕我們走?要是離了這小酒館,我們就吃不起飯了。”
“你怕啥?這小酒館是因為袁青和你才生意好的,房東怎麼會趕你們走?你儘管去找房東說這事,要是房東生氣了,我再跟他好好說說!”袁青他娘把這話說得很溜,顯然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扯一扯衣角,整理衣裳,想讓自己更好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