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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衣裳之後,袁青他娘又抬起手,理一理頭髮。她看一看宋白身上那件灰不溜秋的衣裳,又看看自己身上這件有花的衣裳,覺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於是她轉頭看向大門,心想:“房東怎麼還不回來呢?”
宋白越觀察婆婆,就越擔心。
“娘,您先坐著歇歇,我去廚房忙別的事,等房東和袁大哥回來了,再給這些菜過秤。”
袁青他娘坐著喝茶,又伸手指著菜,吩咐道:“你去舀一瓢水來,在這些菜上潑些水,看著更水靈!”
宋白勸道:“娘,等過秤之後再潑水吧。”
如果先潑水,再過秤,菜稱起來會更重,這不是占房東的便宜嗎?房東不是傻子,很可能會反感這事。宋白擔心著,也明白了她婆婆的打算,但不方便直接拆穿和反駁她婆婆的打算,只好委婉地提建議。
袁青他娘不樂意,道:“你這個榆木腦袋!潑些水,對咱家有好處!人家賣菜的都這樣幹!你還不快去?”
宋白不願意幹這事,轉頭看向袁強和袁元,採取迂迴戰術,請幫手來勸說她婆婆。宋白只是做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袁強和袁元立馬就明白了。
袁強道:“娘,房東和哥很快就回來了,你聽嫂子的,等一等吧!潑個水而已,急什麼?”
袁強這話卻像捅了馬蜂窩,他孃的眼神立馬銳利了,強硬地道:“什麼時候輪到我聽她的了?這個家裡,我最大!你要聽我的話,宋白也要聽我的話!”
她正耍威風,房東和袁青恰好提著豬肉和豬肝回來了。
房東的臉色立馬變了,心想:“我前些日子真是瞎了眼!幸好沒娶這個潑婦!在這個家裡,還輪不到她最大!”
“房東回來了!”袁青他娘也立馬變臉,從耍威風變成了春風滿面,笑容滿面,又放下茶碗,站起來迎接,還伸手去替房東拿豬肉。
房東避開了袁青他孃的手,心裡惱火,語氣冷淡地道:“袁母,各忙各的,這點東西我還提得動。”
袁青他娘笑得更燦爛了,道:“客氣什麼?你多歇歇,別太操勞了。”
房東道:“奇了!我在我自己家裡,有什麼客氣的必要嗎?”
袁青他娘還在笑,又想張嘴說話。袁青替他娘尷尬,看不下去了,連忙打岔,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遞到他娘手上,道:“娘,你跟宋白去廚房看看,我來給菜過秤!”
宋白跟袁青有默契,拉著她婆婆的胳膊,走向廚房。
房東干脆就不去廚房了,把手裡的豬肉交給宋甜。因為看袁青他娘不順眼,房東連帶著看袁強送來的那些菜也不順眼,露出嫌棄的眼神。
袁強緊張,連忙解釋:“房東,等會兒潑些水,這些菜就好看了!”
宋白搞不定她婆婆。袁青他娘不樂意待在廚房裡,又來了院子裡,而且特意走到房東身邊,道:“我早就說了,要給菜潑些水,讓菜更水靈,宋白偏偏不聽!我剛才發脾氣就是為了這事!”
袁青他娘現在說話的語氣已經儘量很溫和了,可是房東越聽越惱火。
袁青他娘越是靠近房東,越是找房東說話,房東就越覺得她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