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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證明什麼。
在低頭前我看到他被人推了一把。
緩緩地走了過來。
漸漸清晰。
我很少見他的臉這麼嚴肅地繃著,很少見他這麼深沉。
“你沒帶傘。”聲音似乎有一些不耐。
“你在幹嘛?”
“散步。”
他把傘撐到我頭上,那一刻我異常地想要流淚。
突然他低下頭看著我,我趕緊扭過頭。
“你不接著?”
“謝謝。”我拿過傘。
“沒什麼。”他也平淡地說了句,擦了擦被雨水打溼的臉,似乎在醞釀著什麼話。
這副面孔,看起來還是那麼幼稚。
“鍾羽!”突然的聲音讓我們都嚇了一跳,是小欣。
“鍾羽!喂!是不是?”
我平定了一下思緒,扭向後,“是我!”
話還未落,身邊的人突然衝了出去,帶起一陣涼風。
“鍾羽!”小欣也已經跑到身邊,我說不出心中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是什麼。
“你來給我送傘?”我小聲道。
“恩。剛才是?”
“方洋。正好碰到。”
他們已經消失在雨中了。
那傢伙剛才想說什麼?
他是想說什麼的吧。那麼陰沉,那麼遙遠。
我和小欣回到宿舍的時候大門已經關了。我有些擔心那群傻瓜,他們會在這樣的雨天跑到校外玩嗎?
那群瘋子。
躺在床上,我覺得我可能被大雨淋出了傷感,我開始懷念以前那種迷茫而逍遙的日子了,開始懷念會主動給我打傘的曾經的方洋。那些我故意避而不想的回憶,難得的,沒有讓我感到壓抑。
有多久了呢?
會快樂嗎?
我在胡思亂想中醉入夢鄉。
第二天醒來又是精神飽滿,傷感了許久的心,只覺暢快淋漓。那些睡前糾結難過的東西,醒來後也變得不值一提。
天已放晴,讓我心情更加舒暢。
我收拾好東西,帶著方洋的傘來到教室。還給他,道個謝,像普通同學那樣,這就行了。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整整一天他都沒有來。
傍晚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問了大仲,大仲是方洋的死黨,年紀比我和方洋大兩歲,每天也是很閒散,不過熱衷於畫畫。
大仲做出付無奈的表情道:“今天早上他家裡來人把他接走了。你有事?”
“我還給他傘。”
“嗯。”大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我吧。”
我把傘遞給他,他拿起傘把玩著。
正準備離開,大仲突然說道:“他昨天淋得可不輕呢。”
我有些震驚,“你們不是有傘嗎?”
“有啊。”
“那為什麼?”
“心情不好吧。”
“怎麼了?”
大仲聳聳肩,露出一絲嘲笑,“傻唄。”
連續三天,方洋都沒有再來學校。
我有些擔心。他家裡到底出什麼事了?還有,他心情不好的原因。那天晚上碰到了我,是因為這樣嗎?
心中一陣陣苦澀。
其實他只是個孩子。這個想法在我腦中不斷加深。
碰到我之前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簡單快樂。
或許,沒有碰到我就好了。
這個想法嚇了我一跳,我在因為他而自我厭棄嗎?
果然,離他越近,我的不安會越深。
第四天早上看到他懶坨坨地揹著書包走進教室的時候,重見天日般的驚喜瞬間炸開。整個早自習他都趴在桌子上睡覺,而我也想好,無論如何都要問問他。
下了早自習,他仍然趴著。待吃飯的人陸續離開,我走到他座位旁,猶豫著該怎麼叫醒他。
突然他動了動,眯著眼抬頭看我,接著皺了皺眉又趴下去。
又是無視!我的憤怒瞬間就冒了出來。
未等我發火,方洋已懶懶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說道:“你來做什麼?”
“有話說。”我也冷冷地回道,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
方洋站起來,我們的高低位置立刻轉換,他就這樣帶著些許散漫看著我,我越發覺得被看輕,一瞬間覺得自己傻透了,來找方洋還不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