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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兒俊美的臉印著月光的清輝,宛若天人。我透過朦朧的淚眼看他,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眼前這人便是我願與之偕臧之人啊!我不自覺得湊上臉去,吻上他的唇……
管夷吾說得對,我就是燻蕕無辨,涇渭不分,我只憑我的喜好做事,是非正義對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我不想考慮我的未來,鄭國退了婚,姬忽看不上齊大,但總有人看得上。有一天我也會和半夏一樣,坐著金絲鳥籠一樣的馬車,像禮物一樣被人送走。我雖貴為公主,終究是個任人擺佈的弱女子。我不願信命,可這就是我的命,無法擺脫,也無法改變。
但,我可以摧毀。
既然老天要和我開一個玩笑,那我就把這個玩笑開得再大一些。最好,最好再沒人敢要我。
我不顧一切地加深那個吻,用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諸兒愣怔了一下,便用他更大的熱情回吻我。我被他一把抱起,放到榻上,他欺身過來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已經一片混沌。我們迫不及待地輕吻、愛撫,撕扯對方的衣服……
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如同轍亂旗靡的疆場。
一陣劇痛貫穿了我的身體,我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掐進了諸兒的肩頭。但,即使這樣深刻的疼痛也無法拉回我的理智。或者,再有沒有什麼疼痛可以抵過我的心痛了。
諸兒停頓下來,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熨平了我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我開始回吻他,和他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笨拙地回應他。他彷彿得到了犒賞,重振旗鼓,欲罷不能……
當一切歸於平靜,我依偎在他懷裡大聲喘息,就像剛從父親的獵場上策馬歸來。只是不能聞到泥土的芬芳氣息,鼻尖縈繞的是瑞腦散發出來的淫糜味道。
我從身下摸出半塊縑帛,是我上午叫果兒藏起來的,上面被火燙壞了一個角。我說:“我叫果兒收起來了,你又從哪裡得來的?”
“我來的時候看那丫頭在院子裡燒。”
我笑,她想了一天,原來是個毀屍滅跡的法子。我道:“你又為難她了?”
他不答反問:“你既要叮嚀我,為何不給我看就撕了呢?”
我沒有告訴他原因,只道:“我不過聽個響兒,諸兒可知妹喜?”
“妹喜好聞裂繒之聲。”
“妹喜聞裂帛聲而笑,夏桀便撕了成千上萬的帛給她聽,我不過撕你一塊,你就捨不得了?”
諸兒笑,附在我耳邊呢喃:“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惡趣味,你要愛聽,我也捨得。”
“妹喜可是紅顏傾國,我若是這樣的禍水,你也捨得嗎?”
“傾國又算什麼?桃華想要,我便傾其所有。天道人倫都可以枉顧……”諸兒的唇又壓上我的唇,後面的聲音便消失在我們熱切的親吻裡。我再次失去理智,也許,我從未有過片刻理智。我並不需要諸兒的傾其所有,就算他肯,我也不允。我所求不多,鏡花水月,片刻足矣。
逾窗
我醒來的時候已不見諸兒,一個人蜷縮在榻上,衾枕狼藉,發亂釵脫,昨夜之事恍如隔夢,並不真實。手裡還捏著半塊縑帛,像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憑證,卻遍尋不到另外半塊。
我朝屋外喊了一聲,果兒聞聲進屋,看到這副凌亂樣子,嚇了一跳。我才意識到自己青絲之下未著寸縷,身上烙滿了諸兒留下的赤紅印跡,昨夜之事,任誰看了都一目瞭然。
好在我身邊的人還算可靠,並不會害我。
我隨意整了整被褥,沒有看見落紅。
果兒不敢直視我,低著頭替我梳洗更衣,支支吾吾地和我說昨日燒縑帛的事。她正要燒掉,被世子撞見,怕又惹了什麼禍,擔心了一夜。我說:“這縑帛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都過去了,世子不會為難你。你替我梳洗一下,我要去小白那裡。”
果兒道:“公主,都晌午了,書房的課已經結束了。”
我掀開簾子看了一下天,果然已經日高三丈,很久都沒有像今日這般睡得不知道時辰了。我道:“這麼晚了,你也不來叫醒我。”
“是世子出門的時候吩咐的,公主不喚,誰也不準進去。”
草草用了午膳,還是覺得骨軟筋酥、渾身乏力,只得回去補個回籠覺。果兒當我舊病重犯,緊張得半死,賴著不肯走。我便叫她打個地鋪陪我休息,這張榻上滿是諸兒的味道,我是斷不會讓別人上來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盡黑,卻不見果兒,倒見諸兒坐在身邊,痴痴看我。他朝我笑,我也笑,伸了個懶腰,起來摟他的脖子。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