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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新夫人,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許還認得,叫我憑空再想,卻已想不起她的模樣。這宮中恐怕又要平添一筆白華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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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又是歡宴。小時候喜歡的,如今卻避恐不及。
諸兒領著新婦拜見父母弟妹。在那些滴粉搓酥的女子面前,她真的不算出眾,但自有璞玉的淳粹。可惜好好的女孩兒,被父母兄長斷送進宮裡來了。
諸兒和她的距離保持得恰到好處,不遠不近,不親不疏。他走到我面前,招呼新婦:“連妹,這是桃華,我最小的妹妹。”
連妹是她的名字,這是一個好名字。就算諸兒的語調裡沒有任何溫度,喚起來也別有一番親切的味道。
我想這就叫做,名正言順。
連妹朝我頷首一福,柔聲道了句:“見過公主。”然後抬起頭,朝我露了箇中規中矩的笑臉。她一整天都是這樣的笑容,挑不出什麼錯來。只有看向諸兒的時候,眼底分明是一種尷尬,還有不解。
我擠了個笑,扶起她的胳膊,親切道:“嫂嫂不必客氣,叫我桃華就是。”對這女子,說不出的百端交集,我決定不在她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形同陌路,將來對誰都好。
我瞧了諸兒一眼,他立在連妹身後,熱切地看我。我心裡一顫,連忙撇開目光。
諸兒領走了連妹,姜無止大搖大擺走進來。哪裡都少不了他!他是我親叔叔的兒子,比諸兒略小一些。父親和這位叔叔是一母所生,感情甚篤,故尤其疼愛他,什麼都揀好的給他,吃穿用度,幾乎要和世子平起平坐了。這人品性不正,由於父親的偏袒,就更不知道自己的斤兩,明裡暗裡的和諸兒較勁。
姜無止上前向父親問了安,便走到諸兒和連妹面前,一躬到地,涎皮賴臉地喊了聲“嫂嫂”,臉都要貼上去了。但凡和諸兒有關的,他都想染指一番,諸兒也知道他的脾性,拽過連妹的手臂,拉到自己身後。
我低下頭,擄了擄裙子。
諸兒不願理他,應付了幾句就帶著連妹往別處去了。他見使不出什麼伎倆,就晃悠到我眼前來了。 “桃華妹妹,幾日不見越發美貌了。” 我很看不慣他的流氣樣子,白白辜負了姜家遺傳的一副好皮囊。
這樣的人,若是虛應他幾句,他就會變本加利,越發的糾纏不清。若是惱了,又正中他的下懷。故我不願理他,隨他自說自話。
“那鄭國世子真真是個沒福份的,像妹妹這樣天仙下凡的美相貌都不要。聽說妹妹前陣子為了退婚的事心情不佳,還大病了一場,哥哥我心疼得緊啊。若是妹妹不嫌棄,到哥哥府上小住幾日,散散心,讓我好好招待你啊。”說著那齷齪手便伸了上來,摸到我的胳膊上。我只覺得身邊爬了條毒蛇,說不出的反胃,又礙於大庭廣眾不好發作,只能暗自使勁想把手抽出來。
我使出一份力,他便加一份力,我終究比不過他的力氣,被他的手指掐得生疼。只能大叫:“果兒,你還愣著做什麼?給公孫倒酒!”
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引來周圍人的注意,他才鬆手。諸兒的目光也跟了過來,我一臉的忿懣和委屈,與他對視一眼。姜無止還賴在邊上不肯離開,諸兒已有怒容,欲往我這廂走。
眼前飄來一片紫雲,親親熱熱地搭上姜無止的肩頭,笑道:“堂兄,好久不見啊!”小白挑起鳳眸,掠過姜無止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走開,轉而又附到姜無止耳邊,小聲勾引道:“我這裡新來一批舞伎,天生尤物,堂兄可有興趣見識一下。”說著朝姜無止意猶未盡地咂咂嘴,攬著他的肩頭引他離開。
一樣的膏粱子弟,小白一行一止就是倜儻風流,姜無止卻是越看越下流。我目送小白離開,回頭看見諸兒還望著我,我朝他扯扯嘴角,再次轉移視線。
眼前轉杯換盞,飛觥走斝,即使滴酒不沾,也會醉人。我嫌憋悶,一個人走出大殿透氣。殿外雲淡風清,月朗星稀,別有一番天地。我深深做了幾次吐納,排出胸中惡氣,才略感順暢。
倏地,有人從背後執起我的手,我一驚,直覺揮開,怒目相視。
“是我。”
諸兒站在我面前,擄起我的衣袖檢視,姜無止掐下的紅印尚未消退,他暗罵一聲:“該死!”我也不是這麼矯情的女子,可一想到諸兒護住連妹的一幕,心裡莫名地酸楚起來,眼睛倒溼了。
諸兒把我納進懷裡,嘆息著親吻我。我有了安全的棲身,腦後的觥籌之聲漸遠,只覺風月無邊,流連難返。
和諸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