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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就不許去騎馬,諸如此類。
還有,就是搬回自己的宮去。
我從來也沒說過不搬,他再這樣不厭其煩地念叨下去,我倒覺得他不是在趕我,而是在給自己下決心了。
我不願聽下去,插嘴道:“你上次答應帶我去街上玩的,你是不是忘記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諸兒嘆氣。
“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
“我記得帶你去過了。”
“那是上上次答應的,後來你肯定還答應過。”
“我不記得還答應過你。”
“你是想說話不算數嗎?”
“我哪回說話不算數了?”
“那你就帶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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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失眠總嫌更漏太長,今夜卻不願見太白東昇,然,每每事與願違。天光漸亮,雖是諸兒陪我的最後一夜,我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賴床,拖著他不許他離開。今天是半夏的大日子,我可以讓她一次。
我大早就去了半夏的宮,內侍宮娥往來蹀躞,前來送別的女眷更是擠得摩肩接踵。我還是沒有上前和她說話,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每個人都喜笑顏開,我的心裡卻在哀悼,我怕話一出口,又要讓她難堪。
我還是在一旁默默看她,她看見我,朝我微笑,露出瓠犀般的牙齒,白得耀眼。我想她心裡是歡喜的,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難過。
我舔了舔嘴唇,“姐姐今天真漂亮。”慢了半拍,終於聽見自己乾涸的聲音,這好像是我能說出的發自肺腑的唯一讚美。她今天真的很漂亮,比我見到得任何時候都光彩奪目,像朵盛極的舜華。
可惜,盛極必衰。這就是姑母走的路。
半夏沒有答我,只朝我點頭示意,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已經有了母儀天下的風範。我終究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話,低頭暗笑,半夏都要走了,我怎麼還是這副惡劣的脾氣,任性的像個孩子。
半夏隨嫁的隊伍蜿蜒數里,每一輛馬車上都鍍著黃金,每一隻馬鞍上都鑲著寶石,在陽光的對映下熠熠生輝。官道上鋪了細沙,又撒了清水,但龐大的車馬隊還是揚起了漫天的塵沙。奢華的隊伍穿梭其中,如同一條在雲中潛游的金龍。這樣極致隆重的隊伍,半夏彷彿要帶走她留在這裡的所有世界。
諸兒玉冠黼黻,按轡徐行,氣宇昂藏,領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贏得無數女子的翹盼目光。
我已不能看不見馬車裡半夏的身影,目光只能追隨著諸兒遠去。有一天諸兒也要這樣把我送去鄭國,我一定笑不出來。
不知道在宮門口站了多久,果兒來拽我的袖子,“公主,人都散了,我們也回去吧。您的桐月宮已經收拾好了。”我這才回過神來,覺得日頭有些曬人。
我說:“我今天還睡在諸兒那裡,改天再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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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在小白的書房裡混日子。我問他:“最近宮裡怎麼特別安靜?”
他說:“還不是老樣子。”
我以前也沒有特別注意過,他說是老樣子,果兒也說是老樣子,大概真是老樣子吧。一個世子,一個公主,原來在這個宮裡還是一樣的無足輕重。
只有我,每天夜裡捶床搗枕,好像塌了半邊天。
納媳
本想等諸兒回來的時候出城迎他,順道讓他帶我去市井遊玩。東街鋪子的炮豚,西街鋪子的搗珍,只聽他說說,就叫人垂涎了,這次是非要讓他帶我去嚐嚐的。可諸兒卻比我預計的早了幾天回來,等我得著訊息,他已經在父親的殿上了。我還賴在棲梧宮裡沒有走,想著一會兒見到他就只好繼續耍賴,也不知道能不能矇混過去。
可等了半晌也不見諸兒回宮,只能派個內侍前去打探。那人回來報我,諸兒去殿上和父親覆命,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像是出了什麼大事。有個下人擋了他的道,還捱了他幾馬鞭,現下一個人關在書房裡,誰也不敢過去招惹他。
我一驚,直覺出了大事,趕緊讓果兒再去打聽。
誰知這丫頭一去不返,我等得久了不免胡亂猜測,本想事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可風平浪靜的,什麼預兆也沒有,這打算根本無從做起。我一個人在屋裡急得搓手頓足,左等右等果兒也不回來,我決定先不管她。才要往諸兒的書房去,那丫頭就飛奔進來,和我撞了個滿懷。
她跑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