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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將我的身子硬扳過來,攏眉道:“說!到底哪裡不舒服?”
“哪有不舒服?”我就勢窩進他懷裡,環住他精實的腰身,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臉,這幾天已經毫無血色了。
他輕推開我,退出衾被,又將我捂了個結實。朝屋外喊道:“來人,傳疾醫!”
我嘆了口氣,也不必再裝,乾脆擰起眉頭縮成一團。
疾醫搭脈,道:“公主初潮,由於體質偏寒,故有疼痛。喝些藥暖暖便好,並無大礙。”
原來只是月信。母親走得早,也沒人教過我。聽疾醫這樣說,是不必死的,我只輕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果兒由於疏忽職守,當夜就被諸兒叫進來捱了一頓罵,哭得眼睛都腫了。我想勸下來,諸兒也不給我面子,殊不知他逞了口舌之快,最後還不是要我賠點好處安撫這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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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喝了湯藥已有好轉。我給了果兒一對珍珠耳飾,她卻耍起了性子:“奴婢不要,別說是無功不受祿,如今沒伺候好主子,一身的罪過,哪還擔得起主子的賞賜?”
“是我沒告訴你,也不能怪你。世子訓你,你聽過就算了,怎麼還記在心上?”
果兒又哭了起來,嗚咽道:“自是我的疏忽,又怎敢怨世子?公主日後有什麼事,儘管和奴婢說,奴婢對主子忠心,定當竭盡所能。公主什麼事都自己扛著,連這樣的事也不肯說,是不信任奴婢嗎?……”越說到後面越是泣不成聲。
我聽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道:“罷罷,你說到後來還不是怪我?”
果兒急了,期期艾艾地要表她的忠心,我自是知道她的忠心,打發她道:“你還要在我面前跪多久?收好你的耳飾,給我生個火盆去!”
月信過去的幾日,我還是怕冷,片刻不能離開火盆。成日裡萎靡不振,連小白的書房也不能去了。我知道這是重病的前兆,許是前一陣子操心過了頭。
果兒這幾天寸步不離我,在我身邊細心打點。我對她說:“你也不必這麼擔心,我倒希望這病早點發出來,像這樣子隱忍不發,反倒不是件好事。”
她避開我的眼睛,應了一聲。
我又說:“這幾天我不能出房門,你要是在外面聽見什麼,只管報我。”
她又應了一聲,也沒下文。
我嘆了口氣,罵道:“還說我不信你,你這樣子瞞得了誰?快說!”
果兒紅著眼睛跪到我面前,哭道:“這事公主遲早也會知道的,鄭國派人來退婚……公主,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嗯……”果兒大概想安慰我幾句,卻又沒了說辭,頓在那裡。
“這又是為了什麼?”我出乎意料地心平氣和。
“鄭國世子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配偶,齊國太強大,他們小國配不起。他們……定是他們覺得配不上公主。”果兒從中為我開脫。
我笑。齊大非偶?齊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初聯姻就是看中我們齊大,如今倒成了退婚的理由。不過,能編排出這個理由的,也著實讓人欣賞。大不大的,都是父親的買賣,我非但沒有難過,反倒有些暗自慶幸。
“諸兒也知道吧?”我又問。
“世子知道,吩咐奴婢們不能傳到公主耳朵裡,怕您聽了傷心。”
才幾天,果兒就在我面前哭了好幾回,哭得我心煩,“把眼淚收起來,我又沒死,由你哭得這麼傷心?你倒要好好學學,諸兒若不想讓我知道,我是斷不能從他那裡看出什麼的,當心回頭他又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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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我的病就爆發出來,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燒得難受。我只感覺有個人一直抱著我,只要我有半刻清醒,他就在我身邊。我知道是諸兒,他的氣息我最熟悉不過。周圍一直有人進進出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全然不知。
事後我才知道我病得多重,疾醫已經暗示父親為我料理後事。所有人都以為我大病一場是因為被鄭國退了婚,堂堂大國公主,被個小國世子挑三揀四的,自是心有不甘。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鬆了一口氣而已。
果兒這個傳話的又捱了訓,諸兒威脅說,若我活不過來,就要殺她殉葬。最後罰了一頓仗責,因我身邊還需要她照料,就暫且存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時,還是渾身無力。諸兒坐在榻沿,斜靠著閉目養神。我看不見自己,倒覺得他像大病一場,枯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