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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哦~~快點感恩戴德地接受吧……”
“師父!”
少年陰沉著臉喚了一句,“請不要再這麼說了。”
“哦呀,害羞了。”
“……師父!”
“我說子兮,你怎麼這麼沒勁啊。”她趴在茶几上,“你爹比你好玩多了,好啦,剛才算我輕薄你,對不起啦,老牛吃嫩草。”
這不是重點啊。
“子兮不是這個意思。”他垂首,刻意把話說得恭敬,“師父畢竟是名女子,不可以這樣胡來的。”
“但親你總比親別人好吧?”女子步到他面前,歪著腦袋問,又輕聲笑起來,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眼眸眯得妖嬈迷離,聲音也一併媚惑起來。
“而且,你心底也是歡喜的吧。”
'肆'
長久的沉默後,少年終於將目光落回到她臉上,已比她高,低頭看她時,心莫名地微熱起來。
然後,緩緩地,他把她的手從下巴間拿開,一時間又捨不得放開,就那樣輕握著。
“師父,就算是子兮的師父,也請不要揣測弟子的想法。”
少年黑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師父,我參軍了。”
女子收回手,嫣然一笑。
轉過身背對著他。耳墜作響。
“祝你成功。”
她只說了這一句,無它。即便是這一句,也聽不出她的真正感情。
子兮在她身後靜靜立了半晌,彷彿在等待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最後也不知為何有些惱,聲音也沉了些。
“師父,子兮告辭了。”
精忠報國,揚名沙場,或許這才是他應做的。
九歲起她教他武功,當時他並不知其中的厲害,然後兵書法書,醫術陣術,逐一教繪,動輒就把一二十年的內功傳給他。除開這些,就是帶他遊山玩水賞盡風景,晚上聽她絮絮叨叨地講話,她到最後一定會自己先睡著,兒時的他懂事地拿毯子披在她身上,大了些有了力氣便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回床上。他的個子一天天變高,手掌一天天變寬,身線拉長得乾淨利索,後來變了聲,聲音低低的,肩膀變得厚實,臉部輪廓也逐漸硬朗而英氣。而她還是那個模樣,七年以來她不曾變過笑容,他也不曾看厭過。她總是把老女人老妖怪掛在嘴邊,心不在焉地說,他一定會當場冷臉,冷不丁一個惡毒的回嘴。
他了解她很多,卻猜不透她,或許她永遠不被人猜透。他不知一直以來,她是為了什麼,求個什麼,她比任何人都像個人類,有喜有樂,有苦有哀。
可她不是。
子兮。
喚他時眼眸裡總有明媚的笑意,過於耀眼,以至於他在懷疑那是不是真的。
他只知七年內的嵐珊,那麼以前呢?喜歡過誰,愛過誰,怨過誰,恨過誰,她是不是偽裝自己到麻木而成為一種習慣,她吃過的苦,她受過的罪,她流過的淚,他全然不知,她是不是很寂寞,找個人說話才可以入睡。
如今,她說,你十六了,可以來殺我了,我奉陪。
她說,不報弒父之仇,為不孝。
她說,這是我們的約定。
她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懂,他一直不懂。
他不知他是不是在逃。
呼喚君之名(三)
少年一去沒有回頭,他在邊關呆了三年,手上濺了多少血他不清楚,以前和嵐珊一起時,她也經常推任務給他,同樣是殺人,卻那麼地不一樣。
十九歲時他成為了年輕有為的中郎將,獨孤將軍的直屬部下。邊關極冷,常年落雪不斷,將鐵馬荊歌之聲一併埋葬,寒得徹骨,士兵和上將坐在帳篷裡把酒聊天,跳躍的火光映著他們的臉,營外的河結了冰,他就立於夜晚的河岸,湛湛寒冷,月光皎潔,比長安要美。
邊關的時期他學會了吹簫,之前他甚至連羌笛和玉簫都分不清楚,大漠黃沙,亦或是邊塞雪原,總給人荒蕪寂寥之感,卻壯麗的充斥所有的視線,抬首時廣褒的天空,蒼涼的月。
曾試著吹出《驚夢》,無論如何也無法哀轉悽婉。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
朝飛暮倦,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那是她麼?
”此乃《還魂記》第十齣吧。”
清朗的男聲響起在身後,子兮微驚,回首作揖:“將軍大人。”
“怎麼,竟吹出這般的曲?”男人眯著眼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