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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宅邸如同三年前那般,只不過侍女又少了些。晚上她拉著他在庭院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他靜靜地聽,後來發現池塘裡幾乎已沒了魚,問起來時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了。
天空泛起魚肚白是她趴在石几上睡著,子兮想了想才把她抱回房,似乎又輕了些,捻開落在她頰上的幾縷黑髮,拉上被褥,她沉睡的模樣很安靜,彷彿已死去一般,他被這想法驚得一震,情不自禁撫上她的臉,柔軟的溫熱。
原來一切當真沒變,變的只有他而已。
子兮在長安約莫停留七八天,期間常常被叫去皇宮,皇上很賞識他,身旁總有一名少女,打扮的富麗堂皇嬌俏動人,笑得驕傲而燦爛。第一天,便趾高氣揚的向他宣戰比武,他盡他最大的努力手下留情,畢竟對方身份不俗,但一次收不住力把她擊下馬,少女嬌呼一聲向地上跌去,如花的小臉駭得慘白,旁邊的人失聲驚呼四公主。
原來她即是皇上最寵愛的四公主。
他掠過去挽住她的腰,墜地的前一刻將她拉上他的馬,護在懷中,撫息了馬把驚魂未定的少女抱下來。
“無礙了,公主殿下。”
少女抬起淚眼,陽光下少年清俊的面容鍍上暖暖的金光,淡定而令人安心的聲音和微笑,環住自己的堅定臂膀讓她驀地燒紅了小臉,卻捨不得讓他放手。
堂堂公主便是這般戀上他的。少女的愛戀總是充滿浪漫和不期而遇。
“聽說那四丫頭對你追求相當火熱啊,三宮六院都知道了,這可有福了。”
嵐珊支著下巴,拿狗尾巴草調笑他。
“說不定可以成為附馬哦!”
他用手撥開撓他的狗尾巴草,淡淡地扭開頭,繼續看手中的書。
她那麼開心幹什麼?
“喂,好歹說句話嘛。”
“師父。”他抬頭沉聲喚了句,揀了幾本裝訂書,“這幾本子兮可以拿走麼?”
“唔,可以啊,你拿這個做什麼?”
又忘了麼,上午才說了的,他的事她怎麼這麼不上心?
有些無奈地開口:“子兮明天便啟程隨將軍大人回邊關了。”
狗尾巴草停止了擺動,嵐珊眨了眨眼睛。
“噢,對嘛,記得帶禮物回來哦。”
聲音沒有起伏。
'柒'
在邊關的日子裡想起了許多事。
十四歲,他被嵐珊邀令於剿殺一個門派的掌門,對方不見得是大魔頭什麼的,卻機關算盡對他用了毒。
七星海棠,轉說中劇毒之一,無解救之法。
她還是救了他,用了那唯一的一種方法。
她把毒用真氣全部逼到眼角,然後用舌尖舔去,一點一點舔乾淨,當他恢復意識重見光明時,見到的是她的屍體,黑髮披散,若夜中的花。
明知她七日後便會復活,他仍悲傷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入軍第四年,邊關告急,那些蠻夷異族異常兇猛地殺了過來,封死了絲綢之路,順利到難以置信,每每到關鍵時期將軍偏偏調不動糧餉,軍餉虧空,朝廷每隔一段時間便發來撤兵的命令。
顯而易見的,有誰從中作梗,與敵軍裡應外合。
“最重要的是,那傢伙的目的是什麼。”
將軍眼睛掃過地圖。
子兮在一旁頷首聽令。
“你覺得會是誰?”將軍抬眼,看著面前已行成冠之禮的中郎將,已不是四年前入隊時器宇不凡的清淡少年,英氣的眉眼間自然而然的形成一股冷峻的氣勢。
子兮神色平靜,只道了三個字。
“茶陵王。”
那一年邊關局勢極混亂,談判不成終只好以武力鎮壓 。橫屍遍野斷壁殘垣他已習慣,手中的清冽長劍因飲血過多而愈顯凌厲的鋒芒。
不知何時開始,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他。將軍屢屢有提拔他的打算,他婉言謝過了。
“男子漢大丈夫戰徵沙場,不為功成名就報效國家,那為的是什麼?”將軍把著酒樽與少將們一起談笑,問向了他。聲望擺在那裡,下屬們一起鬨鬧起來,敬重欽佩的不在少數。
“子兮這樣已經滿足了。”
當時他淡飲三杯當做賠謝,又道了一些中規中矩的禮貌話,大多數人都是惋惜的。
“還真是無慾無求的傢伙。”
“言重了,多謝誇獎。”他微笑。
入軍第五年,將軍被一道聖旨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