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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這一曲,是為大人撫的,蘇大學士的情之深痛之切,能瞭解感受的,唯有大人您了吧。”
他不記得最後是如何收場的,只不過百合又為將軍撫了一曲,眾人吃酒開宴,和姑娘們一起玩著曖昧遊戲,笑鬧著。除了將軍和他,各自抱了美娘在閣裡的廂房過夜,閣外永無夜的花街依舊熱鬧,嬉笑喧鬧中樓宇間串吊的花燈暈開節日般明黃的光。子兮看著眼前的男人,只穿著一般貴族的華服,那股氣勢卻獨自生了出來,傲人的,冰冷的,壓千軍而策馬,塞外風雪遙望明月。
“我知方才讓你見醜了。”將軍說話並不壓人,轉頭對他笑了笑,“那百合還真動了點心思,她是諷我,我清楚,剛回來不去看已故的妻子,卻來這煙柳之地,不應該。”
子兮低聲道:“將軍大人哪的話,百合姑娘她哪敢有膽冒這個險。”
男人吐口氣,拍拍他的肩,“有些事我自己明白,可被別人挑出來時忍不住就要發火,我這性子……阿姜說了多少遍,可我就是改不了。”
少年微怔,抬了眼,如此熱鬧絢爛的街景中,男人的身影一片蕭索。
帶那片身影完全融於夜色中時,他才轉身,剎那間,對上那雙笑意湛湛的眸。
他忘記了該怎樣開口。
呼喚君之名(四)
'陸'
夜晚,無人街道。
只剩稀疏的腳步聲,壓在月光下,藏在樹影中。
“以後請不要這樣做了,非常危險,將軍若真的火了……”
“哎,子兮你怎麼這麼羅嗦,比老女人還老女人哪。”嵐珊端著從閣裡捎來的一包桂花糕,津津有味地吃,“我這不是沒事麼?”
少年在心底嘆口氣。
別了三年,再次見她時都不知怎樣開口,她如以前那般悠哉談笑,彷彿他離開的不是三年,不是三個月,不是三天,不是三時,不是三刻,而是三秒。
自己對她,還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啊。
唇邊泛出一絲苦笑。
“好啦,給我。”吃完後他拍拍手,停下腳步。少年於她之後停下,不解望著。
“快給我啦。”那聲音簡直在撒嬌。
子兮好歹也是練過的,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不知她又玩什麼把戲。
“禮物啊,禮物!人家迫不及待想要了嘛,子兮,為師警告你哦,別告訴我你到邊塞玩了三年什麼都沒買給我!”
原來她還知三年這個概念,子兮覺得有些諷刺,無表情地道:“哪來的禮物,這次回來得急,沒有想的周全。”
竟然有這種人,闊別一千多個日夜,開口便要禮物,連句寒暄的話都沒有,她究竟把他當什麼了?
她究竟有沒有想過他,一絲一毫也好。
女子氣得直跺腳:“騙人,肯定有!!”
“沒有。”
“有!”
“沒有。”
“有!”
“沒有。”
“我說有就有,快點拿出來!”
他別開目光,大步向前走,她踩著細碎的步子徐徐跟上,末了,微微笑著開口:“既然帶來了,不給我就失去它原本的意義了吧?”
簡直就像個小丫頭。
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回頭,她一雙本是清靈的眸亮晶晶的,碧波盈盈,笑得漫天星辰皆失顏色,讓他一時間怔了神。
笑得太過分,反而有些假了吧。
他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份琉璃制的雕花匣子,精緻小巧。
“啊呀呀,這可是六十年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呢。”嵐珊歡呼著接過,開了匣,裡面用冰晶儲存著的,盛著一朵巴掌大的天山雪蓮,月色下流光溢彩,發出鑽石一般璀璨透明的光芒,每一片花瓣交錯疊疊開啟,邊緣呈著透明的輕柔色澤,好似水中漣漪舒展開的月光。
子兮定定地看著那朵蓮,雪蓮中最珍奇的品種,一甲子開一次花。他從雪崩中逃生偶然發現的,萬丈冰崖間綻出絢麗清澈的光芒,耀了他的眼,如同她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將它用真氣護住,然後帶回來。
“喂,又發呆了。”
“……是。”
“這個毛病還是改不掉啊。”
嵐珊嘆口氣,攥了他的衣袖,“回家吧,子兮。”
他垂首凝視拽著他衣袖的那隻小手,皓白若雪,久久說不出話來。
回家吧,子兮。
把他擊得潰不成軍,是多麼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