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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東海的海邊,搭建了一座簡易的小草棚。
一夜過後,周圍密密麻麻地出現了一座又一座的草棚,其場面之壯闊,驚得我舌頭彷彿是打了死結,下巴差點生生地掉在了地上。
君漠微蹙著眉頭,一臉的嚴肅,他揹負著雙手,從草棚的縫隙間從容地穿過,我與小德子、小程子一干人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剛走了沒幾步,草棚上的門突然齊刷刷地開啟,從裡面走出了一群高舉著三股叉的長相怪異的……呃,活人!!!
之所以說他們長相怪異,是因為單論外面這幅皮囊而言,他們不僅僅是遠異於中原人,並且,還狠狠地重新整理了人們對於活人這一概念的認知——只見他們亮得足以反光的大腦殼上,頂著一坨亂糟糟毫無章法的頭髮,髮色也形形異異,像什麼深紫淺紫深綠淺綠深紅淺紅之類的啦,兼而有之;面板粗糙得像鐵砂,顏色青得像三月柳樹剛抽出的新芽;兩個鼻孔格外吸睛,毫不客氣地佔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裡面還橫七豎八地探出一些茂密的彩色鼻毛;兩片接合在一起的唇,就像是一圈黑漆漆的薰香腸;焦黑焦黑的指甲足有三寸長;彩色的眸子裡閃著陰寒的光……
無比隆重的黑色盔甲,昭示著他們已然全副武裝,想必,定是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他們手握著三股叉,陰沉著一張臉,臉上皆擺出了一副連小孩子都能讀懂的狠戾的神色。
他們黑壓壓地向我們七人逼近,周圍的空氣也迅速變得稀薄、稀薄、稀薄!!!我扶著狂跳不止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回頭,卻驀然發現,那五個曾信誓旦旦說要拼死侍主的奴才,已經先小爺一步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我緊張兮兮地扯著君漠的胳膊,眼睛中寫滿了慌亂。怎麼辦,怎麼辦?!!我辛辛苦苦搜刮來的千萬兩家產,難道真的就要成就這種“人死了,錢被別人揣兜裡可勁兒糟蹋”的悲哀了嗎?!!此時此刻,我只想高歌一曲——“我真的真的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我用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距離我們不過五步之遠的那群大軍,結結巴巴地問道:“他、他們……他們……”
“東海的鮫人,來殺本君的!”君漠悠悠然地笑著,一臉該死的豁達。
望著君漠稜角分明的下巴,我情不自禁地對著眼前的這個混蛋翻起了白眼,南海的鮫人要殺他,就連東海的鮫人,也如是,想來,他定是做了什麼喪心病狂喪盡天良之事,不然,又怎會為天下鮫人所共憤??!
一個凶神惡煞,料應是眼前這群鮫人大軍的頭目站了出來,用粗噶的嗓音,衝著君漠厲聲吼道:“十三皇子,交出鮫珠,本將還可以考慮饒爾等不死!”
他這一吼,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乖乖地滾回東海,本君還可以考慮留爾等全屍!”君漠雲淡風輕地笑著。
“喂,這個時候,保命要緊,你又何必要與他們硬碰硬呢?”我揪著君漠的衣領,極其不滿地衝著他斥責道。
“放心,一群不入眼的廢物而已,何德何能能傷到本君?”
君漠這番欠扁的話剛一脫口,一根根三股叉便像箭雨一般,瘋狂地向我們撲來,完了完了,這下鐵定要被戳成篩子了!!!我驚恐地撲入了君漠的懷中,用雙臂死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用雙腿緊緊地繞住了他的腰。
不知道君漠唸了什麼訣,乍時銀光一閃,那些鮫人便尖叫著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狠狠地丟進東海去了。一個個人肉隕石從空中劃過,在海面上濺起了一朵朵巨大的水花,看起來實在是壯觀極了。
按照君漠的吩咐,我重金請來一個發須灰白的江湖術士。他身著一襲道袍,在案上點起了一排紅燭,又是搖銅鈴,又是亂舞桃木劍,口中還唸唸有詞,接著符灰入水,老道士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又無比瀟灑地將水吐了出來,結結實實地噴了那五個尚在昏迷中的人一臉。
見他拍著胸脯吹噓過的符水,並沒有那麼神乎其神的奇效,老道士“呵呵呵呵呵呵”地衝著我傻笑著,還口口聲聲地說——附在小德子他們五人身上的邪祟,實在是太過厲害,普通的法力降不住,需要開天眼,請他的師祖太上老君親臨。
我無力地衝著那老道士連連翻著白眼。若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將今日發生的事,順利地給遮掩過去,就憑你區區一個不入流的江湖騙子,真能把聰明過人絕頂聰明的小爺我,當成傻子一樣放在股掌間玩弄???都一大把年紀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就算了,居然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麵不改色……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