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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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身的時候你才能看得見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個巫師,但是他會魔法。或許是法僧的魔法師。
他轉回身。這個穿著牧師袍子的傢伙依舊在微笑,惟一的變化是尖角的牙齒不見了。喬納斯敢擔保先前那些牙齒是尖利的。
“萊默在哪兒?”
“我讓他到德爾伽朵小姐那邊幫忙去了,安排收割節事宜。”黑衣人回答。他把手臂勾在喬納斯的肩膀上,領他朝餐桌走去。“我想和你私下聊聊。”
喬納斯不想惹法僧身邊的人,但他實在受不了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臂。他也講不清理由,就是覺得無法忍受,簡直討厭至極。他聳了聳肩,抖落了那隻手臂,獨自往其中一把椅子走去。難怪德佩普從懸巖回來時一臉蒼白。
黑衣人的手臂被推開,但他不僅沒發火,反而嗤嗤笑了起來。(德佩普說得沒錯,喬納斯暗想,他笑起來確實像死人,千真萬確)。一個念頭在喬納斯腦中一閃而過,他覺得這人是梵多,柯特的父親——多年之前,就是他把喬納斯放逐到了西部——他又伸手去摸槍。黑衣人會意地笑著注視他,那笑容讓人極其不快;藍眼睛彷彿煤氣燈裡的火焰似的閃動著。
“看到了什麼讓你感興趣的東西嗎,喬納斯先生?”
“嗯,”喬納斯說著坐下來。“食物。”他拿起一塊麵包,一整塊塞進嘴裡。麵包粘在他乾燥的舌頭上,但他還是硬生生地把它嚼爛,嚥了下去。
“很好。”那個人也坐下了,往喬納斯的杯子裡斟滿紅酒。“自從那三個惹事的小子來後,你都做了些什麼?朋友,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還有你所有的計劃。一點都不能漏掉。”
“先讓我看一下你的標誌。”
“當然。你可真夠謹慎的。”
黑衣人把手伸進袍子裡掏出一個金屬方塊——喬納斯猜那是銀質的。他把它順著桌子滑過來,正好停在喬納斯盤子邊上。刻在上面的東西和喬納斯預想的一樣——猙獰的眼睛。
“滿意啦?”
喬納斯點點頭。
“把它推過來。”
喬納斯伸出手去,他的手向來穩健,但這次卻受了他纖弱、顫抖的嗓音的影響;他的手指一陣顫抖,很快又把手縮回到桌子底下。
“我……我不想碰它。”
是的。他不想碰它。他突然意識到,如果他碰到這個東西,雕在上面的眼睛就會轉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黑衣人又笑了,伸出右手,做了個“過來”的手勢。那個銀牌(喬納斯認為它是銀的)自己滑回了他那邊……一直滑到他粗布袍的袖子邊上。
“阿布拉卡達布拉!結束!”黑衣人優雅地呷了口紅酒,接著說:“我們是不是該結束那些煩人的客套了……”
“還有件事,”喬納斯介面說。“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想知道你的。”
“叫我沃特好了,”黑衣人說,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老沃特就是我。接下來讓我們看看剛剛說到哪兒了,接著還要談什麼。總之,現在開始吧。”
14
庫斯伯特回到住處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被整理得乾乾淨淨了,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幸好在以前工頭辦公室的壁櫥裡找到了松節油,牆上塗抹的字句被清理得只剩淡淡的粉色印子)。羅蘭和阿蘭正在打牌,玩的是一個叫做家庭堡壘的紙牌遊戲,也就是兩個人玩的那種“看我的”遊戲,當這個世界還年輕的時候,人們就在酒吧、僱工房或篝火邊圍坐著玩這種紙牌遊戲。
羅蘭抬頭看了一下,想看看庫斯伯特情緒如何。表面上,羅蘭顯得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不動聲色,在艱難的四局牌中,他和阿蘭勝負參半。但他內心充溢著痛苦和矛盾。阿蘭已經把庫斯伯特在院子裡說的話轉達給了羅蘭;聽到朋友口中說出那樣的話,心裡絕對不是滋味,即便是轉述的,仍然很扎耳。讓羅蘭最難以忍受的是庫斯伯特出門前說的那句話:你把自己的粗心大意冠名為愛,把缺乏責任心當做一種美德。有沒有可能他真的犯了這樣的錯誤?一次又一次,他告訴自己沒有這回事——他要求他們採取的做法雖然艱難,但卻理智,是惟一可行的方法。庫斯伯特喊叫吵嚷只不過是一時衝動……還有看到自己的屋子被如此卑鄙地糟蹋時的狂怒。儘管如此……
告訴他,即使在等待這一點上他是正確的,這種正確也是基於錯誤的前提,一切都是錯的。
不可能是這樣的。
可能嗎?
庫斯伯特燦然而笑,面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