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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納斯推開一扇蝙蝠門,站在門口思忖著。“羅伊,那不會就是法僧本人吧?是不是他喬裝打扮了?”

德佩普皺著眉頭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是。”

“你確信?我們只見過他一次。而且見面的時候離得也不是很近。”當時是拉迪格把法僧指給他們看的。大概是十六個月之前的事了。

“我肯定。你還記得他個子多高嗎?”

喬納斯點點頭。雖然法僧不是珀斯老爺,但他身高六英尺多,肩寬體闊。

“那個人和克萊差不多高,可能還要矮些。無論他看起來像誰,他的身高是不變的。”德佩普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他笑起來像個死人。我難以忍受他的笑聲。”

“什麼意思,像個死人?”

羅伊·德佩普搖著頭說:“我說不清。”

13

二十分鐘後,艾爾德來得·喬納斯騎馬穿過寫著帶著和平而來的土坯門,來到濱海區的庭院裡。他心裡有些不安,因為他本指望來的是拉迪格……而如果羅伊沒有弄錯的話,他看到的不會是拉迪格。

米蓋爾拖著腳走上前來,牽住喬納斯的馬,咧嘴笑著,蒼老的面容惹人生厭。

“多謝。”

“不用謝,先生。”

喬納斯走進院子,見奧利芙·託林像個被棄的幽靈一樣坐在前廊,就朝她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她也點點頭,露出慘淡的微笑。

“喬納斯先生,你看上去氣色很好啊。如果你見到哈特——”

“對不起,夫人,我是來找大臣的。”說著,喬納斯三步並做兩步上樓往大臣的套間走去,穿過了一條狹窄的用煤氣燈照明的(光線不是很好)石頭過道。

走廊盡頭有一扇門——一扇結實的用橡木和黃銅做的拱門——他敲了敲門。萊默並不在乎像蘇珊·德爾伽朵這樣的女人,但他愛慕權利;正是對權利的狂熱使他腦袋瓜裡的所有曲線都變直了。喬納斯敲敲門。

“請進,我的朋友。”一個聲音——不是萊默的聲音——叫道。接下來的一陣輕笑弄得喬納斯毛骨悚然。他笑起來像個死人,羅伊曾這麼說過。

喬納斯推開門,走進房間。萊默並不喜歡薰香,就像他對女人的豐臀美唇沒什麼興趣一樣。不過現在房間裡點著薰香——樹木的氣味讓喬納斯想起薊犁的宮廷和在大會堂進行的各項活動。煤氣燈被調得亮亮的。海風從開著的視窗飄進來,窗簾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抖動——紫色的天鵝絨。尊貴的顏色,這絕對是萊默最中意的。房間裡到處都不見萊默,確切地說,一個人影都沒有。屋裡有一個小陽臺,向著陽臺的門都開著,陽臺上也看不到任何人。

喬納斯繼續往房裡走了幾步,瞥了一眼房間另一頭鑲金框的鏡子,他想透過鏡子看看身後是否有人,無需回頭。但身後也沒有人。前面靠左邊是一張餐桌,準備了兩個人的位子,桌上還放著一份冷食晚餐,但是,座位上也沒有人。奇怪的是,剛才明明有人跟他講話。從聲音判斷,屋裡應該是有人的。喬納斯警惕地拔出了槍。

“現在請過來,”剛才吩咐他進屋的那個聲音又發話了。這個聲音徑直從喬納斯左肩後傳來。“在這裡沒有必要用那玩意兒,我們都是朋友,是一條船上的人。”

喬納斯猛地轉過身來,突然覺得自己老態龍鍾,行動遲緩。那兒站著一箇中等個子,看上去身體很健壯,眼睛湛藍,雙頰紅潤,可能只是健康的紅潤,也可能是剛喝過上好的紅酒。他微笑著的雙唇間露出精緻的小牙齒,頂部是尖尖的,肯定是經過打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因為這種尖角看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天生的。他套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像是神職人員的袍子,兜帽掛在身後。喬納斯起初認為這個傢伙是光頭,不過事實證明他判斷錯了。那人的頭髮剃得很短,看上去只有一層頭髮楂。

“把槍收好,”黑衣人說。“我們彼此是朋友,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我們邊吃邊談吧,有很多事要說——牛,油罐車,另外還有弗蘭克·辛納屈和德爾·賓格先生到底誰是更棒的低音歌手。總之有很多事等著我們談哪。”

“誰?更棒的什麼?”

“沒什麼,那個無關緊要。”黑衣人又發出怪異的笑聲,喬納斯心想,這聲音除了在這裡能聽到,就只能在瘋人院用鐵柵欄封著的窗子裡才能聽到了。

他扭過頭,又把視線轉到鏡子上。這回他在鏡中看到了黑衣人,站在那裡向他微笑。天哪,難道他一直都在那兒?

他確實一直在那兒,只有在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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