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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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他說。
庫斯伯特抬起頭。
“明天有事做了,你和我。到庫斯走一趟。”
“我們要殺了她嗎?”
羅蘭思忖了半晌,終於抬起頭,咬著嘴唇說:“應該這麼辦。”
“對啊,應該。但我們真要這麼幹嗎?”
“除非萬不得已。”過後,他會對做出的決定感到懊悔——如果這算是個決定的話——萬分懊悔,但他理解自己當時的想法。在眉脊泗的那個秋天,他還只是個男孩,比傑克·錢伯斯大不了多少。對大多數孩子來說,殺人的決定不是輕易或者自然而然就能做出的。“除非她逼得我們非殺她不可。”
“也許她被我們惹急了更好。”庫斯伯特說。這本是冷酷的槍俠語言,但他說話時表情卻顯得困擾。
“是的,或許那是件好事。不過,她不太可能主動惹我們,她的狡猾無人能及。準備好明天早起。”
“好吧。你想讓我把這副牌還給你嗎?”
“你都要贏他了,算了。”
羅蘭從兩個夥伴身邊走過,坐到他的床上,兩手相握放在膝蓋上,眼睛盯著手。他或許是在祈禱;或許只是在冥思。庫斯伯特注視了他一會兒,然後繼續玩他的紙牌。
16
第二天早上羅蘭和庫斯伯特出發時,太陽剛剛越過地平線。鮫坡仍然浸潤在清晨的露水之中,似乎要燃燒在火焰般的橘色晨曦中。他們的呼吸和馬兒的喘息都化做一團團霧氣。那是一個他們倆怎麼也忘不了的早晨。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們帶著左輪手槍出行。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們走入了槍俠的行列。
庫斯伯特一言不發——他清楚自己一旦開口,就只會喋喋不休地反覆唸叨平日常說的廢話——羅蘭則天性沉默少言。他們只進行了一次簡短的交談。
“我說過,我犯了至少一個嚴重的錯誤。”羅蘭對他說。“這張紙條,”——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讓我意識到那個錯誤。你知道是什麼錯誤嗎?”
“不是對她的愛——那不是錯誤,”庫斯伯特說。“你稱之為卡,我也是這麼想的。”終於說出這句話讓他釋懷,相信這句話對他來說更是個解脫。庫斯伯特覺得,他現在甚至能夠接受蘇珊了,不是作為他最好朋友的愛人,那個他一見傾心的女孩,而是把她當做他們相互交織的命運的一部分。
“對,”羅蘭說。“愛她不是錯誤,但認為愛情可以遠離其他任何東西就錯了。我本以為我可以同時過兩重生活——一重是生活在你、阿蘭還有我們的工作中間;另一重和她在一起。我認為愛情能讓我飛越於卡之上,如同鳥的翅膀能夠帶它高高飛翔,高過一切會殺死和吞噬它的動物。你明白嗎?”
“愛情使你盲目。”庫斯伯特用一種柔和的語氣說。對於過去兩個月中心神俱疲的年輕人來說,這種溫和還是長久以來的第一次。
“是的,”羅蘭悲傷地說。“它使我盲目……但現在我看清了。快,我們加快點速度。我想盡快把這事了結。”
17
他們騎馬走到滿是車輪痕跡的車道上。在這條路上,蘇珊(那個涉世尚且不深的蘇珊)曾在吻月的光芒下唱著《無憂之愛》走來。當車道拐向蕤的院子前面時,他們停了下來。
“景色很棒,”羅蘭低聲說。“這裡能夠看到整片沙漠。”
“是啊,但我們面前這塊景色可不怎麼樣。”
庫斯伯特說的是實話。菜園裡長滿了變異蔬菜,看管菜園的稻草人如果不是個蹩腳的玩笑,就是個兇險的預兆。院子裡只有一棵樹,病懨懨的葉子不停地往下掉,就像禿鷹脫落羽毛似的。小屋就在樹下,用粗石堆砌而成,屋頂上聳立著一個被煙燻得烏黑的煙囪,上面畫著冷黃色的符咒標記。屋子後面有一扇大得誇張的窗戶,下面是一個柴火堆。
羅蘭看到過許多這樣的小屋——他們三人從薊犁來到這裡的一路上都是這種屋子——但沒有一幢像這個屋子一樣讓人強烈地感到不對勁。儘管他並沒有看到任何明顯的異常,但就是有那種感覺,強烈得揮之不去。他覺得有人在監視並等待他們的到來。
庫斯伯特也同樣有這種怪異的感覺。“我們是不是要走近些?”他嚥了一口唾液。“我們是不是要進去?羅蘭,你看……門開著。看見了嗎?”
他看到了。彷彿她在等待他們的到來。彷彿她在邀請他們進去坐坐,和她共進可怕的早餐。
“你待在這裡。”羅蘭催促拉什爾上前。
“不!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