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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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們你們看,在中世界裡,你們從紐約出發,朝東南方向進發一直到堪薩斯,接著馬不停蹄沿著光束的路徑直達黑暗塔……那東西碰巧是萬物的中心。首先,和超大的龍蝦作戰!接下來就是乘坐精神錯亂的火車!往後呢,在小吃店吃些南瓜餅之後——”
“你們聽見什麼了麼?”羅蘭打斷了埃蒂的話。“有沒有人聽到什麼?”
傑克仔細聽著。他聽見風吹拂著附近公園的樹木——樹葉子剛剛開始晃動——還聽見奧伊在沿著貴族車廂的頂部溜達回他們所站的地方時腳趾甲發出的咔噠咔噠的聲音。接著奧伊就停了下來,所以那個聲音——有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讓他猛地跳了起來。不是別人,正是蘇珊娜。
她歪著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埃蒂也在聆聽。奧伊也是;他的耳朵豎起,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叫聲。
傑克覺得自己的胳膊起滿了雞皮疙瘩。同時他發覺自己緊閉雙唇,像在做鬼臉。儘管那聲音十分微弱,但聽上去仍然像咬了一口檸檬似的。以前他似乎也聽到過這種聲音。當時他好像只有五六歲,中央公園有個瘋狂的傢伙認為自己是個音樂人……嗯,中央公園裡有很多瘋狂的傢伙自認為是個音樂人,不過那個傢伙是傑克見過的惟一一個拿木匠傢什來演奏的人。
那傢伙把帽子頂朝下放著,上面寫著天下第一鋸子演奏家!夏威夷風情,對不對!請大家捧個場!
他第一次遇見這個鋸子演奏家的時候格麗塔·肖也在場,傑克還記得她是怎樣加快腳步從那人身邊走過的。那人就好像交響樂隊裡的大提琴手一樣坐著,只是腿上放著一個鏽跡斑斑的手鋸;傑克還記得肖女士的臉上帶著那種既想笑又害怕的表情,還有她緊閉的顫抖的雙唇,就好像——是的,就好像她剛咬過一口檸檬。
但這個聲音並不完全像那個
(夏威夷風情,對不對)
公園裡的那傢伙是透過振動鋸子邊緣發出的聲音,但已經非常接近了:一個波動的、帶有顫音和有金屬質感的聲音,聽了以後你會覺得你的鼻竇被什麼東西塞滿了,你的眼睛很快就會湧出淚來。聲音是來自他們前面麼?傑克說不出來。聽上去既來自四面八方,又不來自任何地方;同時,聲音非常輕,他幾乎要以為這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如果不是其他人——
“當心!”埃蒂叫道。“快幫幫我的忙!我想他快暈過去了!”
傑克馬上轉過身來朝槍俠走去,只見在他那件沾滿灰塵、已經看不出原先顏色的襯衫映襯下,那張臉白得就好像軟乾酪一樣。他的雙眼睜得大大的,沒有神采。他一邊的嘴角像抽了筋似的扭曲,就彷彿那裡埋著一個看不見的魚鉤。
“喬納斯和雷諾茲,還有德佩普,”他說。“靈柩獵手。還有她。庫斯。就是他們。他們是——”
羅蘭腳蹬滿是灰塵的破靴子,站在火車頂部,渾身顫抖。傑克在他臉上看到了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痛苦的表情。
“哦,蘇珊,”他說。“哦,我親愛的。”
2
他們扶住了羅蘭,在他身邊繞成了一個保護圈,槍俠因為內疚和自責而慚愧。他何德何能值得這些人來忠心地保護他?他做了什麼好事呢?除了把他們粗暴地從各自熟悉而正常的生活中拽出來,像拔花園裡的雜草那樣?
他努力想要告訴他們他沒事,他們可以退後,他好好的,但他說不出一句話;那可怕的波動的聲音又把他的思緒帶回到多年之前,罕佈雷以西的箱式峽谷中。德佩普和雷諾茲,外加一瘸一拐的喬納斯。但他最厭惡的是那個住在山上的女人,他當年以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之心痛恨著那女人。哦,他除了痛恨他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當年他的心曾破碎過。而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覺得人類生活中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修補過的破碎的心。
我第一反應是,他句句謊言/那白髮的跛子,目露兇光……
這是誰說的話?誰寫的詩?他不知道,但他明白那些女人也會撒謊;女人走著跳著,咧嘴笑著,從她們黏乎乎的眼角看到了許多她們本不該看的東西。誰寫的這些詩歌並不重要;說的話都是實話,這是最重要的。若論邪惡——喬納斯和山上的乾癟老太婆都還達不到馬藤的水準——甚至連沃特都比不上。但是他們都已經夠邪惡了。
接著,在那之後……在市鎮以西的峽谷裡……那個聲音……受傷的人和馬的叫喊聲……那是惟一的一次,連總是滔滔不絕的庫斯伯特都一言不發。
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另一個時間。在此時此刻,那聲音要麼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