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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勤快地四處練習口語水平,很快就成為營地中最熱衷於傳播資訊的人,而且鉅細靡遺。
看到這個女人,攸侯喜指揮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姬昌。這個殷商的死敵當年曾經被扣押在羨裡,據西歧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官員透露,在那裡姬昌推演出了打敗帝辛的秘訣,並將之傳授給姜尚。姜尚深切地領悟其中的奧秘,隨後發動了一場公共關係的戰役,用無數的謠言、傳言和小道訊息推翻了商的統治。據說姬昌在羨裡推演出的秘訣就是兩個字:“八卦”
攸侯喜指揮官威嚴地看了一眼夫榮,後者第一次單獨面見最高長官,所以顯得有些膽怯,難得地把嘴保持閉合。
“你現在可以完全聽懂我的話了嗎?”
“是的,大人。” 夫榮的發音很標準。
“很好。” 攸侯喜指揮官滿意地點了點頭,“首先告訴我你們部落的情況。”
“我們是城邦,不是部落。”夫榮鼓起勇氣辯解道。
正文 第四章 部落與城邦
落是城邦發展的初級階段,城邦是部落的高階表現形式,對於兩者的關係我們要辨證地來看,部落那些冒著臭氣的下等髒鬼們說我們在搞歧視,這是錯誤的。
-考潘王朝國王姆姆拉六世在泛瑪雅文明圈城邦聯盟會議上的講話。
事實上,“城邦”和“部落”這兩個詞的翻譯並不準確,它們只是語言學家從現代詞彙中選擇了兩個最接近瑪雅文原意的單詞。
但這些語言學家犯了兩個錯誤:第一,破譯瑪雅文是不可能的,就好像你不可能猜出一個隨手丟擲的骰子的點數;第二,即使你足夠幸運弄懂了瑪雅文,你就會發現這種語言是混沌而不可譯的。在邏輯學上,這被稱為瑪雅悖論。
正因為如此,瑪雅文的翻譯工作是本著一個叫做“各取所需法”的原則來進行的:譯者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來翻譯瑪雅文獻中的意思——即是說,你需要瑪雅文是什麼意思,它就是什麼意思,沒人能說你錯,因為沒人知道什麼是對的。這個原則大受瑪雅研究界歡迎,共和曆二七九五年,也即公元1953年,一位挪威學者試圖出版一本波克默爾語-瑪雅文規範辭典,隨後他被燒死在國際翻譯聯盟(FIT)在蒙特利爾的總部門口,罪名是“試圖在公眾中造成不安情緒”
“城邦”在瑪雅文中的準確含義是——本著各取所需法的原則——華麗高貴典雅堂皇整潔科學只有高素質上等人才有資格居住的夢幻城市。而“部落”一詞的構成則只是簡單地在“城邦”這個詞前面、後面或者中間加個口氣無比堅定的否定形式。
“部落”和“城邦”是瑪雅人居住群落的兩種普遍型別。這兩種群落實質上的區別並沒有那兩個專有名詞之間的差距那麼大,或者說的更準確點,無論從市政管理效率、官員廉潔記錄還是城市規劃的混亂程度來看,部落和城邦根本毫無區別,他們全都很糟糕。弗洛伊德曾經指出:“你很難從兩個瘋子中挑選出一個更瘋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食指指著榮格,還有三個指頭指著自己)
真正讓瑪雅文明分化成“部落”和“城邦”的東西,是金字塔。
瑪雅金字塔和它們的埃及表兄不同。埃及金字塔是一個方錐形的光滑建築,它從塔尖到塔基的每一條線都是筆直的,渾然一體。而瑪雅金字塔則是一個塔基呈四方形的建築,共分若干層,由下而上層層堆疊而又逐漸縮小,最後在頂端形成一個寬闊的平頂。四側還有樓梯從地面直通塔頂。
從兩種金字塔的區別可以輕易地分辨埃及與瑪雅工作方式的不同。
埃及法老缺乏人權意識,他們在設計的時候只考慮建築的整體美觀,而絲毫不用顧慮是否會在勞工造成傷害。埃及金字塔的形狀決定了越向上修建就越困難,因為它太過平滑,工人即使爬到上面,也很難安全地回來。尤其是安放塔尖的時候,負責安裝的工人在完成工作後將完全沒有立足之地,他唯一能作的就是盡全力往遠處跳——這挽救不了他的生命,但至少不會弄髒金字塔。
而瑪雅則是另外一種形式。瑪雅的國王們同樣缺乏人權意識,但是瑪雅工人卻極端怕死,因此他們發明了世界最早最健全的勞工組織。勞工組織聲稱:寧可被打死也不從事危險性高的工作,比如修建方錐形金字塔。他們列舉了若干條方錐形金字塔的危險:首先,方錐形金字塔要求邊緣齊整,這需要對石頭進行加工,飛濺的石塊容易造成人員傷亡。
其次,方錐形金字塔需要巨型石磚,在運輸過程中容易造成人員傷亡。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