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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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去,他在等著,即將出現的不知會是什麼——一張臉,還是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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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第二次離開他不超過五分鐘,那是海關探員們終於放了他以後。
槍俠吃過東西了,但還不夠;他需要點喝的;最需要的還是藥物。埃蒂一時還沒法替羅蘭弄到他真正需要的藥品,(雖說他隱約覺得槍俠可能是對的,而巴拉扎有可能……如果巴拉扎想這麼幹的話,)但阿司匹林至少能把熱度壓點下去——當槍俠挨著埃蒂幫他割繃帶時,埃蒂就覺出他在發燒了。他在一處汽車終點站的報刊雜貨亭前停了下來。
你來的那地方有阿司匹林嗎?
我從沒聽說過這玩意兒。巫術還是藥物?
都算是吧,我想。
埃蒂在報刊雜貨亭買了一瓶加強安乃近。又到快餐櫃檯上買了兩個長熱狗和一杯特大號百事可樂。他往“弗蘭克斯”①『注:“弗蘭克斯”,原文frank(s),美國俚語中本指夾在熱狗裡邊的牛肉香腸。』(亨利就是這麼叫長熱狗的)上抹了些芥末,可是突然想起這不是為他自己買的。就他所知,羅蘭可能是個素食者。就他所知,這玩意兒沒準會要了羅蘭的命。
得了,現在已經太晚了,埃蒂想。當羅蘭說話時——當羅蘭行動時——埃蒂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當他不出聲時,埃蒂就會疑惑一切都是一個夢——只是這夢特別生動,就像他在三角洲航空公司901航班上懵裡懵懂抵達肯尼迪機場那陣子做的夢一樣——這做夢的感覺總是要潛回來。
羅蘭說過他可以把食物帶到他自己的世界裡去。他說在埃蒂睡著時,他就這麼幹過一回了。埃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怎麼也不相信,羅蘭向他保證這千真萬確。
好啦,我們他媽的還得小心點兒,埃蒂說。有兩個海關的傢伙在盯著我,我們。我現在到底成什麼了。
我知道我們得小心點兒,羅蘭回答。他們不是兩個,是五個。埃蒂陡然之間產生了這輩子最古怪的感覺。他沒轉動眼睛,但他分明覺出自己的眼睛被轉動了一下。是羅蘭轉的。
一個穿緊身襯衫的傢伙在打電話。
一個女人坐在長椅上,翻著皮夾子。
一個年輕黑人(如果不是他那外科手術特意修補過的兔唇,沒準還稱得上英俊)在埃蒂剛才去過的報刊雜貨亭裡打量著幾件T恤。
粗粗一看這些人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埃蒂認出了他們,因為他們其實就是那夥人,就像找到了幼童智力測驗中藏起來的那些東西,這種把戲一旦戳穿,全都一目瞭然。他感到麻木的臉頰上有點熱辣辣的,因為居然要另一個人來告訴他一樁本來應該一眼洞穿的事兒。他起初只發現了兩個。那三個人偽裝得好一些,其實也不是太好,那個打電話的人眼睛並非什麼也不看,他一邊在跟想像中的人通話,一邊實際上正看著這邊,埃蒂所在的位置……就是打電話的人眼睛一直在來回掃瞄的目標。而那個翻皮夾的女人沒找到她想要找的,卻沒完沒了地一直翻弄個不停。那個佯裝購物的,把掛在衣架上的每件襯衫都至少瞧上十來遍了。
埃蒂突然感覺又回到了五歲時——沒有亨利拉著他的手,就不敢過馬路。
別介意,羅蘭說。也別擔心食品的事兒。我還吃過蟲子呢,那些蟲子順著我的喉嚨下去時,有些還是活著的哪。
是嗎,埃蒂回答,可這是紐約。
他拿著熱狗和可樂遠遠地走到櫃檯另一頭,背對著汽車終點站的停車場。瞄了一眼左角上那面像高血壓患者眼睛似的鼓凸的倒車鏡——所有那些跟蹤他的人都能照見,但沒有一個人的距離近得可以看見他手裡的食物和那杯可樂,這倒不錯,因為這些東西下一步會怎麼樣埃蒂可是不太確定。
把阿司丁擱在肉食上,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上。
是阿司匹林。
行啦,如果你願意,把它叫成長笛也行,囚……埃蒂。來吧。
他把先前擱在口袋裡的那瓶安乃近掏出時,差點砸在熱狗上,忽而意識到羅蘭也許會有麻煩——埃蒂想到,如果是羅蘭自己開瓶服藥,他沒準會把整瓶藥都吞進肚裡去,那也許會毒死他。
這件事要他來替羅蘭做,他捏著藥瓶往餐巾紙上抖出三顆,掂量了一番,又抖出三顆。
三顆現在吃,過後再服三顆,他說。如果還有過後的話。
好,謝謝你。
現在怎麼辦?
拿上所有的東西。
埃蒂又向那面倒車鏡瞄了一眼。有兩個警探悠悠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