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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武者多了不少,而城中守備也明顯比他第一次來巴爾曼王城時候更為森嚴,江湖武者和守備鐵衛交錯時候,彼此皆是十分警惕。
先前他還以為,這種戒備只是因為巴爾曼王之死的緣故。
但是此刻重新審視,卻發現似乎並不簡單如此,在注意到巡遊鐵衛身上多出來的傷勢後,更是如此,心中若有所思。
“爭奪王位麼……”
當日入夜,王安風正在側屋當中處理食材,卻有人敲了敲門,一開門看到恰是今日見過面的鄰居蒲永言,這大漢換了身上甲冑,只穿寬鬆些衣服,和王安風寒暄兩聲,便邀他去家中吃酒,頗為熱情。
王安風心中念頭微動,料想到他過來大機率是因為今日救下來的那名年輕巡衛,微笑答應下來。
蒲永言大喜,在門外等王安風略略收拾了屋子,二人一道去了蒲永言家中,他年已三十有餘,有家有室,育有子女兩人,家中僕婦已備好了吃食,盡都是些肉食,更有質量極上乘的西域烈酒。
蒲永言盛情邀王安風落座,連連勸酒,王安風雖然自小並不飲酒,但是一身內功純熟,酒量實則不小,來者不拒,蒲永言更是開心。
酒過三巡之後,這大漢面上已有紅暈,話也多了起來,又要添酒的時候發現酒壺已空,起身踉踉蹌蹌取了好酒回來,為王安風斟酒,然後端著酒碗,舌頭有些大起來,道:
“今,今日之事情,還要多謝兄弟。”
“如果不是兄弟你慷慨解囊,拿出了難得一見的丹藥,恐,恐怕我那弟兄就撐不住啦,他才剛剛成親,家中還有父母得靠他養活。”
“你這不是救了一個人,你這是救了一大家子啊。”
“來,這一碗酒,我敬你!”
“幹了!”
說時亦是有些感慨,他在十年之前亦是求功不要命的性子,此刻成家立業之後,反倒是一年比一年膽子小了下來,自己死了不要緊,怕的就是自己眼睛一閉,家裡妻兒老小便要給人欺負地狠了。
當下慨嘆一聲,一仰脖子,咕咚咕咚把那一大碗的烈酒灌入肚中,王安風道了一聲請,也將酒盡數飲下肚中,神色依舊清明,微笑道:
“此事不過尋常,蒲兄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小可心中略有一事不解,還請蒲永言解惑。”
王安風此刻易容化作一個年輕公子的模樣,說話的時候,也注意了措辭,略有些文縐縐的,蒲永言家中雖然曾出過高手,但是他本身不過是才入七品的武人。
作為巴爾曼王城一處校尉,為人性子剛直粗豪,對於這等言辭素來不習慣,只是知道對方似乎有事要問,作為一城守備校尉,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
大多是遊賞散戶,想要讓他在職位之內,行個什麼方便,此刻雖有些醉意,心裡卻不甚在意,甚至於多少有些看輕眼前之人,將他和那些打算投機取巧的商戶之流當作一起。
當下想著行個方便也就是是了,便拍了下胸脯,狀似豪邁,大笑道:“這有什麼?!”
“王兄弟你救下了我的弟兄,那你就是我的兄弟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儘管說,只要兄弟我可以做到的事情,若說二話那便是狗孃養的了。”
王安風輕輕敲了下陶碗,清脆有聲,微笑道:
“我見近日,江湖人士,似乎有些多了……”
蒲永言聞言微微一呆,旋即心中震動,幾乎險些就要叫出聲來一下跳起身,當下酒勁兒發作,卻又無力動彈,只是腿腳下意識提了提,桌子給撞地哐啷一聲。
燭火搖晃,蒲永言只見得眼前之人微笑看著自己,一雙眼睛倒影火光,彷彿極盡遙遠,連帶著整個屋子都變得虛幻不真實起來。
並非是他心中沒有個定數,委實是這件事情現在仍舊還只是暗中湧動,除去了陷入這麻煩當中的人,旁人都不知道,就連他屬下的衛士都絲毫不曾意識到這一事情的嚴重程度。
而眼前之人卻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候,一口將其點破,不能不讓他大吃一驚。
他是何人?有何目的?
亦或者是誰的屬下?
蒲永言腦海裡念頭稍微往深處想了一想,當下已經驚出了一頭的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一想到不知這人是有心還是無意,手中的酒似乎都沒有了香氣。
可是此刻定睛再看眼前之人,卻只是個病弱書生一般,沒有絲毫的異樣,只是似乎因為喝多了酒,身子不適,咳嗽了兩聲,微笑補充道:
“若是往日的話,倒是無妨。”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