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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保才懶懶睜眼沒有多久,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吵吵鬧鬧,讓他完全沒有法子靜下心來睡個回籠覺,原本的些許睡意也給吵了個乾乾淨淨。

翻來覆去睡不著,當下有些惱怒,一下從床上翻身起來,推開窗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當下也不管看清楚了沒有,就開口喊了一嗓子,道:

“煩不煩,一大早上擾人清夢……”

“吵吵吵,奔喪啊!”

聲音剛剛喊出來,就看到了那動靜傳來的地方,圍著了一大堆的人,而且人人帶著兵器,有幾個身上還帶了血,嗓門一下給嚇得萎了回去,再仔細一看,那些人穿戴甲冑,可不正是城中守衛?

只是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弄得這般狼狽,還圍堵在這裡,莫不是院子裡的人犯了什麼事情?

孫保才心思活絡起來,見有熱鬧可看,睡意也消失不見。

他記得這個院子,因為當初他來的時候,在那院子和現在住著的這地方做選擇,猶豫了很久,才選了這屋子,誰曾想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那座院落兩度易主。

當年若買下來,待價而沽,轉手賣出就能賺上一大筆。

這幾日來,他日日想到這件事情,就彷彿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長了翅膀,從錢袋子裡面飛了出去,心裡面火燒一樣心疼,是以記得清楚。

他還記得上一個買了這院子的,是個頗為瘦高的男人,一股子陰冷氣,現在的主人,則是個看上去頗為和氣的年輕人,只是似乎身子不好,天天抱著一個大秦暖爐暖身子。

不過,有錢是真的有錢。

那衣服,那暖爐,嘖嘖,少不得要幾百兩銀了吧?

孫保才正自心中胡思亂想,便看到了那邊硃紅色大門開啟,裡面走出了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正是那新買了院子的青年。

解宏富皺眉打量著開門之後走出來的青年。

這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他在這巴爾曼王城當中當了三十年的差,這一帶已經極盡熟悉,這幾日卻未曾注意到,何時來了這樣一個人。

而且,還是年紀不大的大秦男人。

解宏富心中警惕復又提了提,仔細打量著對方。

年有二十歲出頭,一身錦衣綢緞,神色似乎有些慵懶,總也提不起精神,雙手插袖,懷中抱著一個暖爐。面色白皙,甚至於白皙地有些過度蒼白了,隱隱似乎還能夠看得出來一股青氣。

可他當下心中雖是警惕,面容上神色倒是尋常不過,叉手打了個招呼,道:

“小兄弟,在下解宏富,西城衛校尉,叨擾了。”

因為前頭這院子頗為考究,再看此人身上穿著打扮,能夠用得起的無不是非富即貴,他心裡再是有看法,表面上也極為客氣。

王安風點了點頭,視線掃過,看到來人眾多,十多名大漢,包括自己新的那戶鄰居也在其中,團團包圍了一人,正死死捂著自己手臂,上臂處用布條紮緊。

即便如此,那人的傷口中也有諸多鮮血湧出,色呈青黑,面容上隱隱有一股青氣流轉不定,顯是中了某種頗為兇惡的毒物,若是得不到救治,恐怕就要凶多吉少。

王安風隔壁鄰居蒲永言急急道:

“王小兄弟,我這兄弟中了毒,我每日進進出出,都能夠聞得到你院子裡有藥香氣,不知道你手邊兒可有沒有能解毒的玩意兒?”

“放心,咱們市價買!”

他心中滿是懊悔,方才出門之後,便即遇到了一起江湖人傷人事情,傷人者將他兄弟打傷,同行其餘三人已經遭了毒手,如果不是他們來得急,這兄弟的性命就已經不保了。

即便如此,也中了一招狠手,中了毒,他們身上的解讀藥粉半點用處沒有,尋常大夫怕也是沒用,慌亂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這家鄰居。

看樣子是個身價豐厚之輩,又曾經聞到過他院子裡傳過來的味道,心裡頭只打算死馬當做活馬醫,一行人連刀上的血都來不及擦,就擁著傷者過來了。

王安風這一個月時間裡在少林寺惡補了安息話,武者修行至中三品,學東西入門已經快得多了,可是一月時間,勉強能夠聽懂罷了,蒲永言又是心裡著急,說話像是給火苗燙了嘴皮子一樣,王安風好幾息才反應過來。

在旁人眼中,就是這個大秦人似乎有些遲疑,思考之後才讓開一條道路,眾人心裡懸著的一顆心好歹是緩和下來,連忙千謝萬謝,擁入院子裡。

王安風自然為其診脈,這種毒頗為猛烈,一時三刻就要要人的性命,但是對於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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