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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後,酒館的小二端著紅木圓盤,將離武點好的菜都上了過來,又送來一壺烈酒。
那種刺鼻的酒香味道,就算是封了口都撲面而來,東方熙明有些不舒服得皺了皺鼻子,離武卻只哈哈大笑,嫌棄江南道那種文雅的酒杯瓷盞,擺手讓小二換來了樣貌俗氣的黑陶大酒碗,清冽酒水倒入碗中,仰脖喝下。
復又拿起筷子,連連夾了好幾筷子肉菜,復又喝酒,吃喝的都爽利。
東方熙明一雙眼睛看著前面豪氣的老人,手裡的筷子無意識輕戳著菜,將個色香味俱全的松鼠魚戳出了一個個小孔。
自從這位老人前幾日在崑崙山上遞出那一劍之後,她就背了從天京城飛出來的兩把神兵,跟著老人一起從崑崙山往天京城去,老人說是要親自把劍還回去,這輩子到了這個歲數,已經不想要再欠誰的人情了。
離了崑崙第二日的時候,有個斷臂斷腿的老人家帶著個憨厚劍客匆匆趕上來,但是也只是喝了一次酒,就再度分別,臨走的時候,傳了她一劍,說雖然比不得崑崙山上那一劍,練來防身也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現在想起崑崙山上那一劍仍舊恍惚地厲害。
跟著老人這幾年到處走,她已經不是剛從蓬萊島出來時候那樣對江湖一無所知,那些個江湖人口中的話裡,早已經說老人那一劍踏足了幾千年沒有人抵達的陸地神仙,已當得起一聲劍仙。
劍仙啊……
少女恍惚出神,想到了小時候在蓬萊島和小姐一起偷偷看江湖話本。
一身如雪長衫,月下而來。
只一揮袖就是漫天霜雪不染塵的風姿氣度。
再抬頭看看眼前大吃大喝不亦樂乎的白髮老頭子,嘴角油花沾了鬍子,那股子仰慕氣就一下洩了個乾乾淨淨,甚麼都沒能剩得下來,心裡懊惱,手裡的筷子一下把可憐的魚肉戳成了魚鬆。
戳了好一會兒,東方熙明才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夾起魚肉下酒的老人,又呆了一會兒,輕聲道:“離伯,你當時候那一劍,阿哥沒有看到啊……”
離武嗯了一聲。
少女低下頭來,道:
“那一劍,如果阿哥看到的話,應該能夠看得比我更多吧?”
離武反手一筷子敲在東方熙明的腦殼兒上,一聲脆響,然後懶懶搖頭道:“不成不成,我那一劍是定式,你和張聽雲小傢伙看了,能記得其中一二,用來打地基,無礙,可你那安風哥卻能看得到七成以上。”
東方熙明捂著頭頂,茫然道:
“那不是更好?”
老人翻個白眼,隨口一句好個屁把小姑娘震懾得一愣一愣的。
離武喝了口酒,慢悠悠道:
“看得越多,錯的越多。”
“安風他不是那種能一心一意鑽研劍法的人,看了沒有多大用處,反倒可能把他自己給困在我那一劍裡再出不來,倒是天山那兩個弟子,一個憨厚一個瘋魔,多少有可能走出來。”
“他?他不行,他的性子太穩了。”
“我那一劍吧,主要是手癢了想來這麼一下狠的,現在退出江湖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這一身修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浪費了可惜。”
“說到底,得了最大好處的其實是崑崙上那老不死,除外就是青鋒解和那斷臂斷腿的老兒,再來,若安風在的話,對他一個力氣出奇大的師父有些用處,不過可惜,那人似乎不修劍法,好處有限。”
“可修劍法的那個偏生又不用心,一身心思能有五成在劍法上了不得。”
離武又喝了口酒,嘆道:
“可是隻五成心思就讓他在劍道這種最忌分心的法門上走到了天下千萬人之前,數月前我曾與他交手,他借玉佩器物靈性送了一劍,劍意之盛,只在青鋒解那個約莫有半隻腳已經踩在陸地劍仙上的女子之下。”
“當代那個劍聖,劍法精準更強,劍意卻比不得他。”
“想來若是個武痴的話,崑崙山上老不死的兵解之後,也終究能有人接過這個名頭,維持江湖百年不衰……不過,也有可能正是博取百家,隨心所欲才能有如此靈性,過於執著反而落了下乘,那個樣子的他還是他嗎?不見得,這種事情沒有人說得清楚。”
東方熙明呆了呆,道:
“阿哥他師父?”
離武看了她一眼,道:
“那不是自然,你以為他一身拳劍身法從哪裡來的?自然有師承。”
“嘿,不過教他學劍的那人定然是個小心眼兒的,安風十三歲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