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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淚。
文士月色下負手而立,道:
“你若是一開始便要離開,我縱然不說心中也有不愉,畢竟你的性命兵器,乃至於武功,都是我一手傳授的,但是你能夠知道知恩圖報,這樣就很好。”
師懷蝶心中一喜,旋即惶恐,躬身道:
“當不起先生讚譽……”
等到抬起身來,前面一團淡青色氣勁中,浮動著兩個細頸瓷瓶,一者白,一者青,都有淡淡馨香味道,疑惑間,便聽到了文士淡淡道:
“你既然開口,那我自然不會不答應,剛好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幫忙。”
“這兩物中,白瓷瓶中之物,可以助你尋找到窮奇所在,和你同行的那些弟子,既然是掌兵使的親傳,定然自傲,你輕易則可以和他們分開,用此中藥物,先一步找到窮奇。”
師懷蝶心中一凜,馬上想到,這應該是窮奇在先前的經歷當中,已經不知不覺被人下了千里追蹤的藥物。
雖然以她對於窮奇的瞭解,後者在吃癟之後,一定會想盡了辦法來找到問題,身上被下毒這種事情對方肯定會注意到。
現在定然已經做出反應,或者用藥物混淆身上的味道,或者用奇術手段,遮掩自身的天機,但是既然先生這樣說了,那她心中雖然有所遲疑,也不會表露出來。
或者先生手中當真有能千里追蹤卻又無色無味的奇毒呢?
心念起伏之際,便又看向了第二個瓷瓶,其上通體淡青色,樣子倒是古樸,正當她猜測這第二個瓷瓶中是甚麼東西的時候,青衫文士淡淡道:
“另外瓶中之物,找到他之後,餵給他。”
“其中有部分是上等療傷藥物,天下罕見,他不會拒絕,至於理由,我相信,你定然是能夠找到的。”
“之後,你我便算是兩清了。”
師懷蝶心中原本有些遲疑,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便被欣喜所沖淡,將那兩個瓷瓶收入懷中,叉手行禮,道:“多謝先生。”
“此事重大,那麼晚輩便回鑄劍谷中提前準備,或者數日之後,便可以功成了。”
青衫文士似乎專注於看著水池中的魚,並未轉身,只是淡淡道:“自去吧。”
“晚輩告辭。”
師懷蝶復又行了一禮,旋即消失不見,月色,群山,青衫文士一人獨立於此,隨手灑下了一把魚餌,水面之上,波光粼粼,不知道多少游魚翻湧起來,撞破水面,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的游魚彼此糾纏,形容可怖。
月色之下,波光粼粼,文士神色淺淡,立於山水星月之間,一拂袖,卻又重新變成了原本那副慵懶模樣,一手拿著書卷,斜倚在少室山頂峰的竹椅之上。
鑄劍谷中,師懷蝶重新出現,看著熟悉的石室,心中霎時間安穩許多,她抬手撫在自己的心口,低聲喃喃——
“很快就可以擺脫了……”
……………………
王安風這幾日過得稍微安穩些,因為沒有正當的理由離開梁州城,每日大多時間也只是在城中看書,練習一些東方家奇術的基礎法門,除此之外,也就是透過自己‘神醫’的名頭,四處打聽無心鐵麟兩人目前的境況。
後來從一名刑部捕頭那裡得知,柱國雖然極為不喜無心二人,但是此事從結果上看,放跑群星閣二人他也是難辭其咎,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無心兩人,大抵是沒甚麼事的。
王安風這才安心下來,一邊修習奇術,一邊耐心等著這件事情的餘波過去。
在最後和東方凝心劍見面後,又過去了七日時間。
在這一段時間當真,一隻蒼青色飛鷹飛過了數座城池,然後落在了大秦和百越國的邊關之中,最後,飛鷹所帶的信箋被遊商攜帶,一路通關,又廢去數日時間,抵達了百越國的一座大城當中。
入城之後,來不及休息,便將這信復又送到了另外一家做藥材生意的店面當中,這才鬆下心來,轉身打算回客棧當中休息一下,才推開門,便被一柄劍刺穿了喉嚨。
而那一封來自於大秦境內的信箋,也一路折轉,最終在今日日落時分,送到了一個處處都是藥材香氣的山村當中,送到了一位中年女子手裡。
那女子揮手讓周圍的弟子去照顧信使休息,洗去了手上沾染的藥泥,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掌來,等到手上的水滴自然乾涸,才將手中的信箋展開,只是看了兩眼,神色便是一變。
復又看到後面涉及到神兵遺失的話,登時更坐不住,猛地起身,左右思量一番,便走出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