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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的幾大聖山,面色各自不同,但難看的神情大抵相同。
如果他們前來參加徐藏的葬禮,抱著一顆解開前塵恩怨的心,在抵達蜀山之後,就此和解,離開這裡......那麼便不會惹上今天的麻煩。
夷吾星君咬牙切齒看著寧奕,這場刺殺教宗的風波,讓這位蜀山的小師叔徹底的站了出來,救了西嶺道宗的教宗大人一條性命,獲得了其身後無數麻袍道者和信奉教義之人的擁簇。
只要陳懿願意站在寧奕身後,那麼就等同於大義站在了寧奕身後。
“教宗大人......這件事情,您想怎麼處理?”
他被千手牢牢按在古木之上,無法動彈,這個姿勢讓夷吾星君丟盡了顏面,眼下越是反抗,越是丟人現眼,他低聲下氣開口,目光望向陳懿,試圖得到一些挽回的餘地。
陳懿看著夷吾星君,並沒有輕易鬆口,他面色如常,輕聲說道:“這件事情......寧奕救了我一條性命,險些遭遇不幸,既然如此,便由他來處理,如何?”
被按在古木上的夷吾星君,咬了咬牙,沉聲道:“好。”
千手和周遊,將目光放在天宮兩位闕主的身上,這兩位星君境界的大修行者,恃才傲物,自以為修為不俗,到了此刻,深知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兩個人都是聲音極低的說了一個好字,周遊拔去那柄斷刀,千手散開法相。
幾座被扣了“刺殺教宗”大帽子的聖山,沒有星君境界的修行者領隊......只能淪為魚肉,任憑寧奕刀俎,事實上,如果不是聖山山主級別的大人物前來,今日後山的這場鬧劇,結局一定是蜀山和道宗鎮壓所有反抗之人。
寧奕目光環顧一圈,場上的局面已經穩定下來......幾位聖山還不死心的人物,試圖捏碎傳音玉佩,或者諸如此類的繁雜信物,之後面色灰白,顯然是失敗了。
寧奕在後山一線天,見識到了蜀山老祖宗陸聖的陣法造詣,這位五百年前的陣法大宗師,在後山懸停的敕令,連夷吾星君的保命髮簪都能夠封鎖住,那麼這些聖山的尋常信物,必然是一樣都不能起效。
劍闕闕主,跌坐在古木樹下,今日的這一戰,他的道心甚至都出了一些問題,被千手一巴掌碾壓......同為星君,境界怎會相差如此巨大?
先前周遊出刀的那一刻,他險些就沒有看清。
單論殺伐,他的確要比風闕闕主強上些許,可捫心自問,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周遊那樣,無比輕鬆寫意的一刀,就直接砍碎風闕秘傳的護體罡氣,將闕主級別的大修行者一隻手掌釘穿。
一輕一重兩柄劍,還插在遠方,劍器連綿震顫,外表看起來瓷實無恙,內裡已經崩出了些許紋痕,劍闕修行,人劍合一,道心如果綻裂,那麼劍器也會由內而外的綻裂。
他面色難看,望著寧奕,沉聲道:“寧奕......這件事情,你想如何解決?”
寧奕站在陳懿身旁,他低垂眉眼,輕聲說道:“這個刺客,已經死在了蜀山後山......死無全屍,再也找不到屍體了。即便
是我,在殺死他前,也沒有看到他的真實面目。”
風闕闕主眯起雙眼,寒聲道:“寧奕......你說你能把兇手找出來,連面容都沒有看清,僅僅憑藉功法,就想找出來?”
寧奕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輕聲問道:“闕主大人......刺殺教宗的事情,是你們風闕做的嗎?”
風闕闕主氣笑了,簸坐在地,半隻手掌被斷刀釘穿,血流潺潺,星輝從天地當中湧來,不斷彌補傷口。
他冷冽道:“當然不是!”
寧奕哦了一聲,他轉向劍闕闕主,再一次問道:“那麼是劍闕做的嗎?”
“自然不是......”劍闕闕主盯著寧奕,道:“寧奕,這就是你想出來的主意,一個一個的問,直到有人願意承認?”
寧奕搖了搖頭,他望著後山所有的聖山來客,認真大聲問道:“誰幹的?!”
一片死寂,當然沒有回應。
寧奕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望著陳懿,認真說道:“教宗大人,這樣的兇手,應該如何去找?”
陳懿注視著寧奕,他看著這位蜀山的小師叔,忽然笑了,然後認真說道:“很有可能找不到了。”
寧奕也笑了,道:“但是事情不能就這麼揭過去。”
陳懿說道:“當然不能。”
“刺殺教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