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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青山府邸之間,霧氣繚繞。
眾人目光所及之處,那位三座書院老祖宗級別的“年輕書生”,衣衫被劍氣戳穿的洞口,緩慢癒合星輝崩濺的傷勢,此刻抬起一條手臂,絲絲縷縷的漫天雷光匯聚而來,虛握五指,雷光在掌心凝實成為一截丈餘頎長的湛藍長矛。
擰腰,擲出。
黑袍寧奕手指輕輕滑動,三柄長劍“緩慢”旋轉,掠出一道一道疾影。
寧奕面無表情彎曲中指,屈指輕輕叩擊在“白虹”劍身之上,清冽的白光震顫迸濺,那柄懸掛少年面前的三尺長劍,劍身原本垂直天地之間,被一指輕微的叩擊之力,砸得向前傾斜而去,剎那奔出。
天地之間倒灌白虹。
世間劍修,三六九等,以蜀山的《劍經》為例,一境一重天,四境劍修便可以與第十境星輝修行者相提比論,劍氣抵禦星輝,兩者抗衡一較高下難分勝負。
十境大有玄妙。
前面九境,每一境之間的差距,在抵達十境之後,便積少成多,天才與凡人之間的差別,便在於此,劍修前三境並不算多難,一旦踏入,幾乎是水到渠成,很少有人卡在三境劍修當中,但想要踏入第四境,便不算容易,即便踏入四境,也不意味著能橫行十境星輝無敵手。
即便各大聖山的聖子,晉入十境,也各自有所不同。
劍修第五境,很可能也不敵這些聖子。
前三境劍修,一小境抵得過星輝修行者的一大境界,第四境開始,一直到第六境,也不過是星輝修行者的第十境。
修行之路,各自有所不同,但殊歸同途,道理都是有一樣,大門檻攔大修行者,小門檻攔小修行者。
以一抹神念寄居在寧奕此刻眉心之中,來施展自己“劍道手段”的白鹿洞書院老祖宗,當年的劍道修為,已經很難用如今的修行境界去劃分。
那道白虹砸中湛藍雷光,將那截雷光長矛砸得寸寸崩裂開來。
白虹驟然而止,懸停在朝天子面前。
涅盤境界的“年輕書生”,眉心感受到了莫大的壓迫,他微微咬牙,雙掌合十,腳底在地面不斷向後挪移,土石飛濺,劍氣無端炸開,無法再入自身方圓!
劍器近的聲音,在寧奕的心湖當中徐徐響起。
“看好,記好。”
這一句話,讓寧奕心神震顫。
上一次也有這麼一個人,曾經對自己這麼說過。
他屏住呼吸,指尖不受控制的向前挪去,在劍器近的神念控制之下,指尖輕輕撞擊“龍藻”、“龜文”。
天地之間,一黑一紅兩道流光飛馳而去,一前一後貫穿而出,千年前被三座書院視若珍寶的三柄長劍,曾經在埋伏劍器近的那一場死戰當中,被劍器近摘下奪走,煉化成為自己的劍器,此刻殺力施展開來,青山府邸的勁風撲面砸來,連命星境界的修行者都無法抵抗。
年輕書生向後掠去,肩頭再一次被兩道流光砸穿鑿透,帶出一大蓬星輝,星屑四溢,他高高升起,大紅衣袍飄搖。
“書院數千年積蓄,不可毀於一旦。”朝天子面色凝重,左右兩隻手抬起按在肩頭,止住外溢的星屑,木然
道:“頭頂有青山,你我在那分出勝負。”
解開大隋鐵律之後,這位書院“年輕書生”的修為,已經高出了夷吾星君等人可以想象的境界,身子微微一滯,無風而動,驟然掠向青山府邸之上的那座大青山。
而站在龍眼溫泉之處的“寧奕”,則是微微瞥了一眼水月和蘇幕遮的方向。
他走到那尊巨大的泥塑石像面前,背轉身子伸出雙手,將其背在背後......然後,水汽炸開,一飛沖天。
“這尊泥塑......是白鹿洞書院的老祖宗?”
夷吾星君捂著胸口,他面色難看,喃喃道:“不是說,白鹿洞書院斷絕傳承,千年香火無人繼承,一位涅盤境界的修行者也沒有......”
蘇幕遮杵著墨刀,聽到了這一句話,冷笑一聲。
這句話現在聽來,就是天大的笑話!
她身上的氣息,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數百年修道,一夕涅盤,這一步踏出,她便與天下聖山的當代山主,三座書院的各位府主,有了天差地別的區別。
她擦拭唇角溢位的鮮血,漠然盯著應天府的眾人,一字一句道:“朱候,你說要看太宗的態度......現在,你看到了麼?”
應天府府主朱候,盯著蘇幕遮,他單肩聾拉著,五指孤零零